“家里的猫急了,去哄哄。”
权御说完,拎起外套搭在臂弯,转身走出包厢。
等人消失在门口,韩泰才反应有些慢地问身边人:“权总还养猫啊?”
“咳……”池正郡想笑,又忍着,被酒水呛了一口,拳头压着唇咳嗽了一阵,笑眯眯瞅着韩泰:“刚养的,还不太熟,经常咬人。”
……
此刻,那是咬人的猫——宁归晚女士,正坐在私人甲板上擦头发。
挂了电话,回来后她冲了个澡。
擦着擦着,想起刚才那通电话来。
权御那句‘我如何说了?’,四两拨千斤地把她后面的话堵了。
生意人惯会这种避重就轻的伎俩。
宁归晚腹诽,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神态,悠哉又坦然。
敲门声忽然响。
“宁小姐,有客人。”房间管家的声音。
头等舱每个房间都有私人甲板,在卧房外头,用一排镂空木雕隔断和三扇玻璃移门隔开。
宁归晚怕敲门声惊扰了黎漾休眠,忙低声应了一句,小跑着去开门。
又怕脚步声太大,索性没穿鞋。
……
权御两手插着兜,不急不躁地等着开门。
谁知那门一开,门内站着的姑娘是刚出浴的模样,湿漉漉的长发落在腰后、胸前,皮肤嫩得能掐出水,眼眸湿润,外套没穿,脚下一双玉足踩着深灰色地毯。
莹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
说不出的可爱。
宁归晚见着外面站的人,也没多大意外,在这游轮上,能登门找她的人,也就眼前这一个。
嘴边绽开的笑疏离:“您有事吗?”
权御视线落到她脸上,“想不想看电影?”
真是老板当久了,随时端着派头,连邀请女孩看电影都要别人‘想看’,而不是自己‘想请’。
宁归晚笑容渐浓,端丽又妩媚:“我可以不想吗?”
权御似乎看了她一会儿,朝前走了一步,拿出左手将她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朝下压了压,俯身,用迁就她的姿势看着她,“在三楼私人影院等你,收拾一下过来。”
真专制。
宁归晚瞅着男人修长的背影,忍不住再次腹诽,既然不给选择的机会,又何必装模作样问她想不想?
她头发又浓又密,用吹风机吹了许久,才吹得七分干,拿上外套换了鞋,到三楼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
一路走来人很多,到了影院这边,反倒没人了,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坐在休憩区沙发上喝咖啡的男人,沙发背上放着他的大衣,保镖门守在门口。
宁归晚不傻,猜到他是清过场了。
“抱歉,久等了。”宁归晚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没有一点迟到的歉意。
权御站起来,拎起大衣抖了抖,挂在左臂上,没拆穿她的口不对心,右臂打弯,眼睛低下去看了一眼,示意宁归晚挽着他。
宁归晚不是没挽过他,只是眼下情形,与以往有所不同。
她没动,权御也不急,就这么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