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走,脚下越沉,等她意识到不对劲,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薛青的脸。
……
再醒来,何芸菁身处陌生房间,厚重的窗帘紧闭,一丝光线也无,完全看不出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头顶的水晶灯明亮刺眼,她迷迷糊糊缓了几秒,豁然起身。
她活了几十年,看惯了尔虞我诈,也经历过很多阴谋诡计,只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大意着了别人的道。
低头检查自己,并无异常,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隔天中午,今天周末,没什么人找她,手机上只有几条无用的短信息。
事情透着诡异,她给薛青打电话。
薛青没接,再打,那边直接关机。
何芸菁心跳很没规则第怦怦乱跳,但眼下没时间想太多,赶紧收拾了一下离开房间。
回到家,权衡没有外出,正坐在客厅阳台上喝茶看报,佣人在做卫生。
权衡穿着家居服,阳光斜斜落在他脚边,男人儒气又俊美,她和他从高中到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权衡当年风靡全校,她也是爱慕他的那些女生中的一个。
时至今日,哪怕两人毫无温存感情,她依然喜欢他。
可是现在,她看着丈夫温润淡然的脸,忽然想,昨晚之事,若是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回来了?”正思索着,权衡的声音忽然响起。
语速温吞缓慢,却让何芸菁猛地回神,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她一夜未回,他竟然如此平淡。
她明知道自己应该竭力掩藏昨晚种种,可她却忽然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会平静从容到什么程度。
“我昨晚喝醉了,被人送去酒店待了一晚上。”
权衡闻言,转眸看了她一眼,“嗯。”
依旧很平淡。
何芸菁怀疑,就算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滚到床上,他也不会动一下情绪。
能让他动情绪的,从来只有池听霜。
她忽然满心可悲,汲汲营营二十多年,苦心经营这段婚姻,可她从中得到了什么?
愤怒地扔了手里的皮包,她转身上楼。
权衡依旧没表情,看了地上的黑色女士皮包一眼,佣人立刻上前捡起来。
回到房间,洗完澡,何芸菁打了个电话。
……
当晚深夜十一点,何芸菁接到一通电话:“何姐,我派去北山墓园的人刚才给我电话,他们刚到那儿,就被人逮住揍了一顿,现在揍他们的人叫我过去,怎么办啊何姐?”
何芸菁和权衡早就分房睡,听了这话,下意识朝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慌什么。”她以为,定是上次她说要去挖了池听霜的坟,权衡护心上人心切,雇人在那里看守。
权衡知道她背地里要挖池听霜的坟又怎么样?
她手里有把柄,还能怕了他?
“你先去,我随后到。”
她倒是要看看,权衡能对她如何。
路过权衡房间,何芸菁伸手开他的门,权衡果然不在里面。
何芸菁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