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敖赔着笑脸说:“是我说错话了。”
向晚晚在沈星汝耳边小声嘀咕:“你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沈星汝的无名火还没压下去:“明明是他说话不过脑子,你还说我?”
向晚晚:“我没说你呀,我就是觉得没必要嘛,大家认识那么多年了,又难得见一次。”
沈星汝:“对啊,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你是想天天见面还是几年都见不到难道我不知道?我问你,你今天跟他出去问清楚了么?”
向晚晚无奈地说:“咱们别在这儿说了,上楼去说吧,要不去咖啡厅聊会儿?等一下别的车经过就碍着人家的路了。”
沈星汝不依不饶:“别打岔,又是上楼又是去咖啡厅的,就在这儿说,你到底问清楚没有?”
向晚晚叹了一口气说:“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不提了?”沈星汝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忘了这几年你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你拼命想让自己忙起来,可是真忙起来的时候也丝毫不顶用,导演一喊卡伤心的感觉就突然浮现出来,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闲下来的时候更惨,就是没日没夜地哭。还不上钱,又不想跟何清珏有瓜葛,还不肯跟我开口,就逼自己去饭局,难道你都忘了?他现在又回来了,我以为他甜言蜜语几句,粉饰太平,你就信了!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你就心软了!”
“是我不好。晚晚,当着你最好朋友的面,我们把误会解释清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苏靖敖早就做好了准备。
时间如刀,凌迟她,也凌迟他,他早就想全招了。
“你们俩怎么像唱双簧一样?我不想知道了还不行么?从前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对我不重要了。星星,你想知道,你问他好了。”
向晚晚说完就快步向电梯走去。
苏靖敖刚想追上去,只听得沈星汝说:“等一下,把车先挪了。”
沈星汝的确是生苏靖敖的气,但是毕竟是向晚晚心尖上的人,也不好真的翻脸。
所以等苏靖敖给他挪了车,她又指点苏靖敖找了个临停车位。
沈星汝觉得这世上固然有像“难得糊涂”这样的箴言,但是做人大部分时间还是成熟清醒一点的好,即使是会伤人的真相知道了也比被蒙蔽好。
她从来就不喜欢含含糊糊的东西,永远喜欢分明。
一刻钟之后,向晚晚、沈星汝和苏靖敖各怀心事地坐在了沈星汝的配货前——一整块大理石打磨出来的爱马仕餐桌。
再配上六把餐椅的价钱刚好可以买一只稀有皮的kelly bag。
沈星汝率先发言:“虽然说刑讯逼供是我们擅长的,但是你还是自己说吧。”
苏靖敖的两只手团握在一起,搁在略有些凉的大理石桌面上,自言自语:“一时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沈星汝:“不着急,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
向晚晚忍不住看向苏靖敖,她突然感觉从太空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陆地。
她回想起这些年独自揣摩过的那些错漏、延迟、含糊,仿佛所有绮丽的画面都只存在于一个人的故事里。
但还是觉得好爱他啊,心会不由自主地砰砰跳。
在地面,与寰宇中的那颗星星遥遥相望,心里想到的是——那是我曾经无限趋近过的一颗星,它晶莹剔透,又流光溢彩。
心里有唏嘘,也有触动。
即便是会错意的心动,也不妨碍它有着那样令人心碎的、写满了错过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