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是一个极其含糊的称呼,家族至亲可不论境界称长辈,宗门与大型势力中所有高阶修士都是长辈,若要掩盖关系,就属这个称呼最合适。
拂衣很想追问,甚至很想把他脑子撬开直接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面孔,可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灵膳,耐着性子慢慢磨,总比急躁地引人出去能得到更多信息。
异时空一行,见识了苍家先祖们对信息的掌控,还有现如今的广闻阁利用信息的成就,让她明白很多时候持剑就劈是下策。
剑修的确是心性越纯粹越好,一剑破万法就是剑道精髓,但阴谋阳谋本就是虚物,剑术再精妙也劈不散。这种情况下硬碰硬就不再是纯粹,而是纯粹的傻。
“你要去哪里上报,要多久?”拂衣心中清楚,他们在这里的对话已经被想听的人听了去,所谓上报,不过就是等一等传音指示。但她不能暴露出自己对隔离洞的了解,只能有此一问。
刘复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弓腰行了一礼道:“就在外面传讯即可,若是长辈同意,自会请人送灵石来。”
拂衣挥了挥手让他自去,与路凌风在隔离洞中聊天聊地聊衰败的灵气,半句不扯关于交易的事,过了一阵,她才故意用神识扫视了一圈整个隔离洞,假装确定这里无法被探听到。
“路道友,你说我强要茶经这件事,会不会留下心魔?”
路凌风很想说会,当然会,不过你又不会去做,问这个干嘛?但看到拂衣眼中闪烁着即将举剑劈他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不,不会,是......是他对不住你在先。”
拂衣:“???”你那幽怨中带着点儿怜悯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为被负心汉伤害的闺蜜鸣不平的感觉?
路凌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话和语气会让人产生什么误会,一入戏,就觉得胡乱编几句好像没那么难。
“你一忍再忍,他得寸进尺,要换作是其他人,早就把他当场杀了!”路凌风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心道这回总算是机智了一把,把拂道友的话接得十分圆满,肯定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拂衣已有一种生无可恋之感,越说越像是屡次捉到道侣与别人厮混,怎么办,她能选择不按这个剧本演么?
想到此刻的情况,她很快镇定下来。有一些看不见捕捉不到的神识,正如幽灵鬼魅般在这里穿梭,肆意地探听所有对话,连每一次呼吸的频率与神情的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窥视。
若她嫌尴尬,与路凌风的话对应不上,这些老狐狸肯定会察觉出不对劲。
“唉——”拂衣幽幽一叹,望着屋顶露出忧伤少女专属神情,“一报还一报,茶经还只是身外之物,哪里又能比得上我内心的伤痛!”
路凌风心中又有一瞬间的迷茫,脑中思绪如同断流了一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搭话,于是他只跟着幽幽一叹道:“唉,拂道友想开些,至少我还陪着你。”
拂衣:“......”好个路凌风,居然一言不合就给她转去了三角恋!算了算了,她还是默默悲春伤秋,戏做到这里,怎么都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