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凭什么夺走她父母,还要让她寄人篱下,活在每一个族人的怜悯中?她的爹娘也是元婴修士啊!若是他们还活着,她的地位怎会比钟韵低上半分!
灵根弱又如何,若有爹娘在,难道不会为她争取资源助她顺利进阶么?七长老说得对,三长老一家对她所谓的照顾,原本就是她应得的东西,她是钟家嫡支嫡出的姑娘,凭什么因为应得的待遇感激涕零?
“钟道友,从这里到毓秀城需要多久?”拂衣隐隐感觉到她气息有所变化,只是看她仍是一副温顺柔和的模样,实在瞧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听到拂衣的问话,钟晚立刻调整好心绪,柔声回应道:“若是普通大型灵舟需要两月时间,但我们族中的灵舟皆有凌霄阵宗大师刻制的阵纹,因此只需一月左右。若是途中风和日丽,说不定不到一月即可抵达。”
凌霄宗的每一分支都是业界楚翘,他们刻制的阵纹当然比大路货色精妙得多,钟家人多族大,认得几名凌霄宗长老不算稀奇,她忽略了钟晚隐藏再绵软话语中的炫耀,接着问道:“钟道友这回可要参加宗门大选?”
钟晚脸色有些不自然,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名火,然而见拂衣满脸无辜,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不在乎她回不回应的样子,又让她有种有火无处发泄的憋屈。
自从测出黄品灵根,钟晚时不时就会面临这种尴尬境况,所以她很快调整好心绪,以惯常的调侃姿态回应着,试图引得对方尴尬抱歉,从而对她多一分正面情感。
“哎呀,我是真想去呢,可惜我灵根太差,没办法,只能在家中混吃等死做个没用的纨绔啦。”
钟晚说完一直关注着拂衣的神情,从前只要她笑中带着一丝遗憾说出这样的话,对方都会手足无措,心怀愧疚地安慰她。
可惜,这一回她的期待注定要落空。
“这样啊,”拂衣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纨绔也有纨绔的活法嘛。”
钟晚:“???”就这样?她接下来的话都安排上了,居然毫无用武之地?她还想等到拂衣心怀愧疚,再反过来开导安慰一番,岂不是能留下一个大气又乐观的好印象么!
请问纨绔有纨绔的活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她眼里,自己真的只能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吗?
钟晚内心纠结得要死,可惜聊到这份上,她也不能再为自己辩解,毕竟纨绔这词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啊。算了,可能这姑娘出身低微,来自封闭小域,没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懂得如何与人交际来往。
这样一想,钟晚又释然了。钟韵能交到的朋友,能是什么正常人吗?她不能以惯常的姿态来对待,换一种方式说不定就好了。
“拂衣,你们缚龙域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这实力也不指望去大域中域混了,能找个合适的小型域开家小店,想来也很不错。”
拂衣抬头望天,想说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要是真不了解缚龙域,干嘛还把钟韵往那里引?这话不能出口,她只好幽幽道:“在缚龙域的人族修士,唯一能和‘好玩’二字扯上联系的情况,就是被妖修‘好好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