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带着她一路飞驰,绕过熟悉的小湖泊来到自家小木屋外,在搭着瓜蔓的院子里停住了脚步。
她不是近乡情怯,而是一路都不敢探出神识寻找爹娘的气息,此时听不见屋里的声响,她就更加不敢去探。
该不会是又来晚了吧?拂衣正这样想着,还没来得及受到复杂情绪的冲击,就听里面传出一道柔和的妇人声音。
“我去后面走走,你去不去?”
是母亲!拂衣心中如有暖流淌过,一时愣怔在原地,竟忘了要迎上去。
“走吧,我也去。”
父亲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拂衣此时终于缓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脸都笑酸了。
吱呀一声门响,一对略显疲态的中年夫妇走了出来,乍看到院里站着两个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待看清拂衣的模样,妇人震惊地抓紧中年男子的手,口中呐呐道:“诚安,是我看花眼了么?”
还未等拂衣开口,拂诚安已冲至近前,眼眶通红,嘴唇翕动,缓缓伸出干燥宽大的手掌,带着小心翼翼碰了碰拂衣的头。
“是拂衣!蕙心,是我们闺女回来了!”
话音刚落,夫妇二人已经齐齐痛哭出声。
拂衣从头到尾都没来得及说半句话,因为她被两人搂得死紧,要不是靠灵力维持,真的快要窒息了。
独自围观这一切的钟韵眼眶发红,她可不像拂衣那么坚强,到现在都还不说话不掉泪,她都想冲过去跟他们抱在一起哭了!
拂衣默默运转灵力维持生命,任由爹娘搂住自己,鼻涕眼泪什么的,她真的不嫌弃。
夫妻二人哭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渐渐松开了手,却是一人一边拉着拂衣不敢放。
“爹,娘,我现在已经安全了,以后都不会再被人抓走,你们放心吧。”拂衣知道这是爹娘最担心的事,所以最好直接了当保证。
为了做到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拂衣还用灵力聚起一柄造型夸张的宽剑,一看就能唬住人的那种,悬浮在半空中刷刷转了一圈。
她控制着灵力,连瓜蔓都没有伤到,但见到这般景象的夫妇二人喜不自胜,瞪大了双眼连连叫好。
直到拂衣收了剑,夫妻俩才看到旁边泪眼婆娑的钟韵,两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一副疑惑神情。
拂诚安用力眨了眨眼,确定这姑娘不是自家大闺女,这才开口问道:“这位是?”
钟韵主动上前拱手一礼,笑眯眯地应道:“我叫钟韵,是拂衣的好友,我是来吃伯母做的甜糕!”
拂衣:“......”历练了一个多月,连身份来历带真实目的一起暴露的作风,还是一点都没改呢。
“蕙心,你去给孩子们热甜糕,我上集市买只赤尾鸡回来。”拂诚安高兴得不行,匆匆出了院门,朝田埂下方的村庄里跑去。
至于苏蕙心,现在别说是甜糕,就是加了灵枣灵蜜的高级甜糕,她都乐意大盆大盆地往外端!
看到爹娘欢喜的模样,拂衣跟着高兴之余又有些踌躇不定,拂袖的死,到底该不该瞒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