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处理了言言虎口上的伤口,和掌心上的木刺。
言言看着自己的手,再次思索自己这样做值得吗?
言言手上缠着纱布回到公司。她一进门,前台的美佳就告诉她,安娜请她回来后到办公室。
言言微微一笑,“谢谢你!”
她慢慢走向安娜的办公室。
美佳诧异地看着言言,感觉言言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
安娜审视着坐在对面的言言,她实在想像不出,这个面试时带着妈妈,作图时会流泪的女生,是怎样对一个四十岁的瓦工挥舞细木方的。
她的目光落在言言手上缠着的纱布上。
安娜无奈地叹息一声:“说说你的理由吧。”
言言解释道:“我设计的工地必须是完美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儿接到单子。沈师傅不听从我的安排,我只能杀鸡儆猴。”
安娜一挑眉,“所以你每到一个工地,都要挑起点事情,震慑一下工人?”
言言正色说道:“我不是无地放矢,故意挑事,是他们没有达到我的要求。背景墙中心点与餐厅吊顶对应,瓷砖从入口往里铺贴,这些都是基本要求,我过分吗?”
安娜也恼了:“这些你都可以跟施工负责人说,你没有必要自己动手!你别以为我看不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立威吗?可你考虑过后果吗?如果今天瓦工真跟你动手,你现在就不只是手受伤,而是在医院躺着了。”
言言慢条斯理地说道:“当时屋子里除了我,还有四个人,包工头是不会跟我动手的,沈师傅的徒弟,我问了他一句,想拉偏架吗?他就退缩了。沈师傅的妻子一看就是老实人,她一直在拉自己的丈夫,我唯一要对付的就是沈师傅一个人。”
安娜审视着言言:“你算好了?”
言言笑了笑,“沈师傅只不过是农村出来的手艺人,有点小奸小滑,但并不是在道上混的流氓。他脾气虽然不大好,可只是外强中干,我要是不要命,他还真舍不得陪我一起死。”
安娜愣了一下,“你舍得吗?”
“不舍哪有得!以后我的工地,应该没有工人敢欺负我年轻了。”
安娜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拼?”
言言一脸坦然:“为了钱啊!”
安娜无语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言言在工地的事情,很快如她所愿地传开。
刘一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版本已经升级为,瓦工拿着瓦刀,言言拿着细木方,两个人在工地对打。
刘一帆的脑子忽然变成空白,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分析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他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对父亲说道:“爸,我想去广州。”
刘权愣了一下,“你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了吗?”
“我这次去的时间要久一些。”
刘权凝视着儿子:“你想好了?”
“是。”
“跟你妈说一声,然后跟郭航做一下交接吧。”
“嗯。”刘一帆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厨房。
刘权很快听到妻子的声音,“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你为什么就不能振作起来,重新再找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