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兰居士垂下眼眸,面无表情道:“晋阳公主想多了,我一介风尘女子,能委身魏国公已是天大的荣幸,怎敢奢求名分?”
王庾唇角微扬:“你的来历我一清二楚,以你本来的身份,做外室实在是太过委屈。
“不过,在战乱时期你能安身立命就已经很不错了,是不该奢求其他的。
“如今你暴露在世人面前,不说魏国公的仇敌,就说魏国公夫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你。”
轻兰居士面色一白,从前她只从裴寂口中听过魏国公夫人的蛮横,今日亲眼见到,她才知裴寂的话并未夸张。
“虽说是我找到了魏国公的罪证,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对于朝堂上的斗争没有兴趣,我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有人吩咐我。
“这人是谁,想必不用我说出来了吧。”
听到这话,轻兰居士已经面如死灰。
能使唤晋阳公主的无非就是皇帝和太子,皇帝宠信裴寂,视裴寂为知己好友,自然不会主动对付裴寂。
那么,想要对付裴寂的人就是太子。
轻兰居士想起了裴寂从前针对太子的传言,心中就更慌了。
王庾用余光看了一眼魏国公夫人,继续压着嗓音对轻兰居士说:“所以,这次裴寂是不可能从牢狱中出来的。
“你还年轻,而且你的儿子还小,将来还有很多好日子,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老头子断送性命。
“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说出其余私铸币的下落,我就给你一笔钱,护送你们离开长安。
“如何?”
轻兰居士内心挣扎了一阵,最后语气坚定地说:“恐怕要让晋阳公主失望了,我不知道什么私铸币,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呵呵!”王庾轻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我若再来,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话落,大全、魏平等人陆续走来,“禀公主,我们什么都没搜到。”
听见这话,魏国公夫人和裴律师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王庾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下令:“回府。”
经过魏国公夫人身边时,王庾停下了脚步,侧身看向魏国公夫人:“魏国公被关进了大牢,还不忘派陈管家保护轻兰居士和他们的儿子,当真是鹣鲽情深。
“我劝夫人一句,还是早点回魏国公府吧,免得魏国公出狱之后,知道你伤了轻兰居士,定然会怪罪你。”
说完之后,她就带着一众护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里。
而魏国公夫人在听完王庾的话后,心中的怒火更盛,当王庾的人撤出私宅之后,她就立刻下令:“关门。”
陈勉大惊,不顾身上的伤痛,上前劝道:“夫人,您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
裴律师也劝道:“阿娘,阿耶让陈勉保护轻兰居士肯定有他的理由,您不要冲动,打乱了阿耶的计划......”
“他能有什么理由?”魏国公夫人忍不住咆哮:“不过就是贪恋这贱人的美色罢了。
“我是魏国公夫人,难道还不能处置一个外室吗?
“今日就算我打死这贱人和野种,他也不敢有二话。”
魏国公夫人再次下令:“把他们抓起来,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