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王妃看见那张白纸,责问桃儿:“你是不是拿错了?”
自从发现婚书出了差错之后,桃儿就仔细回想了一遍取东西的过程,发现自己并无过错,但是此事已经让主子们很难堪,事后罪责必定会落在她身上。
所以,桃儿内心很恐惧,额头上冷汗涔涔。
此时听见河南王妃的问话,桃儿立刻坚定地回答:“奴没有拿错,婚书和信物是二娘亲自收在这个匣子里,并将匣子放在枕头底下。
“除了二娘,就没有人碰过这个匣子。”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奴刚才回府拿到这个匣子之后,没有打开过。”
言下之意,这个匣子除了李芳,没有其他人碰过里面的东西,如果有问题,那就是李芳的问题,或者是东西本身就有问题。
但在百姓们听来,那就是匣子里的东西只有李二娘碰过,而里面确实是一张白纸,所以是李二娘以白纸充当婚书,讹诈平南侯。
河南王妃不甘心,又问:“你确定无人碰过里面的东西?”
这话在桃儿听来,就是河南王妃在怀疑她,她当即跪下发誓:“王妃,奴没有打开过这个匣子,且淮阳王府规矩森严,没有主子吩咐,奴等绝不会踏进主子的房间,也绝不会触碰主子的东西。
“若奴打开过这个匣子,奴愿受天谴,五雷轰顶。”
听到她的誓言,众人都相信了她。
河南王妃的脸色很难看,她想听到的是有人打开过这个匣子,这样就说明婚书还在。但她很清楚淮阳王府在她的掌管下,仆人们不敢碰主子的东西。
所以,这张白纸就是当初的婚书。
李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不愿相信婚书变成了一张白纸,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也许,婚书一直都在。
她冲到林郅悟的面前,举起手中的白纸,脸上带着自以为发现了秘密的得意神色:“呵~你以为就你聪明吗?我也不笨。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经过特殊方法制作的墨水写出来的字表面上看不见,但透过阳光或者用火烤、用水浸湿等方法就能让字显示出来。”
林郅悟挑了一下眉,这姑娘看起来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浅薄。
尽管林郅悟的表情变化很微小,但是没有逃过紧盯他不放的李芳的眼睛,她笑了:“果然如此,你把字隐藏了。”
闻言,周围瞬间变得寂静,但下一刻,百姓们就纷纷议论了起来:“李二娘说的不是真的吧?”
“不会吧,平南侯会干这种事情?”
“平南侯最是单纯,他怎么会干这种卑鄙的事情?再说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别忘了,李二娘刚才可说了,平南侯是看上了晋阳公主才悔婚的。”
“得了吧,平南侯要是真看上了晋阳公主,压根儿就不会跟李二娘定亲。我看这一切就是淮阳王府搞出来的,闹得人尽皆知,让平南侯不得不娶李二娘。”
“这位大郎言之有理......”
李芳从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多人议论过,而且还是些难听的话,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双手举着白纸面向阳光。
见状,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
罗士信也是如此,他一边盯着白纸,一边地问林郅悟:“林大郎,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给李二娘婚书?
“你放心,你是我的兄弟,又是我的恩人,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林郅悟当然相信罗士信的为人,但是他不想节外生枝,便淡淡说道:“没有,我从未写过婚书。”
听见这话,罗士信顿时缩回脖子,既然不是林郅悟写的婚书,那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等了足足一刻钟,白纸依然是白纸。
李芳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
河南王妃吩咐道:“拿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