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智宫中某处隐秘的角落,封德彝一边不安地四处张望,一边对秦叔宝说:“我只有半刻钟,时间长了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那我长话短说。”秦叔宝快速说道:“大王让你想办法坐实太子谋反的罪名。”
“这......”封德彝脑袋一顿,随后面露难色:“这有点难,我恐怕做不到。”
秦叔宝面色一冷:“大王说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坐实太子谋反的罪名,不能让陛下打消对太子的怀疑。
“这是命令,不是在与你商量。”
封德彝:“......”
面对秦叔宝犀利的目光,封德彝仿佛看见了李世民,后背湿了一片。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先答应下来。
“是,我一定会想办法。”封德彝答应之后,急切地说:“我该回去了,大王还有什么吩咐就赶紧说。”
“没有了,大王只让你做这件事。”秦叔宝退到一旁,让出道路:“你先走,我呆会儿再走,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封德彝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
雄伟的大殿中,钱九陇恭敬地向李渊禀道:“太子殿下在接到手诏之后,就带了两百骑兵离开京师,赶往仁智宫。
“在离仁智宫五十里处,太子殿下命骑兵就地扎营,然后只带了十人上山,他们轻装简行,身上没有带任何兵器。
“如今,太子就跪在宫门口,请陛下示下。”
李渊沉着脸:“把太子带过来,其他人都关起来。”
“是。”
很快,李建成就来到了李渊的寝宫。
殿中除了李渊和钱九陇、岳郁,别无他人。
李建成一走进大殿就跪了下去,一路膝行到李渊面前,表情痛悔不已:“父亲,儿糊涂,儿做了一件错事,还请父亲降罪。”
李渊眉头微皱,他封锁了仁智宫,太子居然还能收到消息?
莫非他身边有太子的人?
想到这里,李渊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见李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李建成心里忐忑,咬咬牙,干脆老实地承认错误。
“父亲息怒,儿送盔甲给杨文干是看在他镇守城池劳苦功高的份上,给他的奖赏,也是为了激励他尽忠职守,更好地报效国家。
“虽说儿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赏赐功臣,但是儿没有事先禀报父亲就私自做主,是儿的错,儿甘愿领罚。
“只求父亲不要气坏了身体,不然儿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重重地磕头。
然而,李渊不为所动,大骂:“上次你私自调遣地方军队进京,我就警告过你,没想到这事才过去,你就明知故犯,简直是胆大包天。
“若不是有私心,你会甘愿涉险?”
私心?
一国储君还能有什么私心?无非就是想早日继承皇位。
李建成听出了李渊的话外之音,顿时就变了脸色,急忙解释:“父亲,请听我解释......”
谁知这时,一封信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话戛然而止。
“你还敢狡辩?这是你写给杨文干的信,你不会不认识吧?”
李建成连忙捡起地上的信看了起来,是他写的那封信,没错......
李渊愤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跟杨文干说‘必能成事’,想成什么事,还要我替你说出来吗?”
一国储君私运盔甲给地方将领,还与之谋事,任谁都能想到谋划的事情是什么。
除了谋权篡位,还能有什么事情?
李建成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解释:“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儿跟杨文干说的是抵御突厥,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