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的将领望着眼前这一群人,头疼欲裂。
今日到底是个什么倒霉日子,居然让他碰上这一档子事?
眼前这群人,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林郅悟,是拥有军功的平南侯,深得皇帝器重,表兄是太子的亲信。
裴律师,是尚书左仆射裴寂的儿子,裴寂是皇帝最为宠信的臣子,官职仅次于尚书令,而尚书令是秦王。
李承节,是燕王世子,父亲李艺是皇帝亲赐国姓的王爷,军功卓著,也是太子身边的红人。
王庾,是晋阳公主,有军功有官职,深得帝宠,太子和秦王也很宠爱这个义妹。
这些人,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弄死他。
将领暗中使眼色让手下去报信,自己则留下来了解事情始末。
很快,今日负责巡防的将军就来了,来的是长孙顺德,也是秦王妃的族叔。
长孙顺德在听了事情始末之后,也觉得头疼,干脆就上报了皇帝。
于是,王庾、林郅悟、李承节、裴律师四人被带到了李渊的面前。
李渊的目光从鼻青脸肿的三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王庾身上。
好像没有受伤,很好。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渊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李承节立刻说道:“平南侯纵牛行凶,不仅撞伤了我,还毁了一条街的东西......”
“这是意外,是牛惊了,并不是我纵容的。”林郅悟抢断他的话:“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撞到人,你是假装受伤,想讹诈我。”
说到这里,林郅悟面向李渊,迅速禀报:“陛下,今日是我骑的牛受了惊,损坏了街上的东西,我已经安排人登记损失,并命人加倍补偿给百姓。
“而且,我当时已经向百姓们道了歉。
“燕王世子当时指控我撞倒了他,我也跟他道了歉,并且愿意给他赔偿。
“但是燕王世子无理取闹,非要我当众承诺以后再也不骑马骑牛骑驴,我答应以后不骑牛,他还是揪着不放。
“后来甚至动手打我和晋阳公主,我们没有办法,才进行还击的。”
“你血口喷人。”李承节当即反驳:“先动手的是你们,而且你撞了我还想抵赖,再说了,提出这些要求的是萧二娘,我只是觉得她说得对,才配合她的。”
说到这里,李承节跟林郅悟一样,语速很快地对李渊禀报:“陛下,您看看我的脸,这些伤就是平南侯撞我的证据。
“他撞了人态度还这么嚣张,分明就是仗着您的宠信,肆意妄为,这有损您的声誉,应当严惩。”
“你才血口喷人,事实不是这样的。”
李承节颠倒黑白,林郅悟顿时就怒了,当着李渊的面就和李承节吵了起来。
“闭嘴。”李渊被吵得脑仁疼,暴喝了一声。
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李渊看向裴律师:“裴大郎,你来说。”
裴律师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到底是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他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就向李渊禀道:“启禀陛下,当时我和燕王世子走在街上正说着话,突然听见牛马嘶鸣的声音,然后燕王世子就摔在了地上。
“我只看见平南侯骑着牛疯狂地往前跑,后面还跟着晋阳公主和她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