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渊怒气稍缓,王庾捡起时闻报:“父亲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把皇室斗争宣扬于外了?”
提起这事,李渊的怒气又上来了:“你还敢问?尉迟敬德在长安无根无基,唯一能被人嫉恨的就是他的身份,他是秦王最看重的骁将。
“近来太子和秦王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且日益激烈,这个时候先是杜如晦被人刺杀,后是尉迟敬德被人刺杀。
“而他们又都是秦王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太子派人做的。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这是皇室,你这样做将皇室威严置于何地?
“我看,时闻社你也不用管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校书郎。”
面对李渊的雷霆之怒,王庾并没有慌张,反而不怕死地反问:“所以,父亲也看出了这件事是太子所为?”
“你当孤是傻子吗?”李渊怒瞪她。
王庾并不畏惧,继续说道:“太子和秦王不睦,已是人尽皆知,如今已到了派人刺杀的地步,若不加以阻止,恐怕事态会更严重。
“现在是太子派人动手,不久就会轮到秦王派人动手,两方斗个你死我活,长安将永无宁日。
“难道父亲想看见这样的局面吗?”
李渊怒气一顿:“......当然不想。”
王庾顺势说道:“这就是我的初衷,我将这些暗中勾当揭露出来,再弄得人尽皆知。
“若是这个时候,父亲狠狠地训斥始作俑者,再警告一番他们兄弟两,他们畏于父亲的威严,畏于百姓之言,就会加以收敛,不再行刺对方的人或者对方本人。”
听完她的初衷,李渊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逐渐地被感动所充斥。
果然是他的好女儿,无时无刻不在为他分忧,是他错怪她了。
李渊拉不下脸道歉,不过语气变得温柔了:“那你也不用全部披露出来,这样对太子很不利。”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揭穿刺客的身份。”
闻言,李渊很震惊,刺客居然在小庾儿手中?
他正想让王庾把刺客交出来时,王庾已经朝外喊道:“把人带上来。”
钱九陇和禁卫军走了进来,禁卫军手中押着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蒙面,但他们垂着头,看不见面容。
“陛下,晋阳公主进宫的时候就把这两个人交给了臣,说这两个人就是昨晚行刺尉迟敬德的刺客。”钱九陇向李渊禀道。
李渊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听见李渊的声音,两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头也更低了。
“抬头。”李渊发怒了。
两人连忙抬起头。
看见他们的脸,李渊顿了一下:“你们是......”
他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你们是四郎的人。”
张达和李思行顿时趴了下去:“陛下息怒,此事与齐王无关,也与太子无关,是我们自己要去刺杀尉迟敬德的。”
李渊:“......”
两个蠢货,还未审问就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