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萧瑀答不上来,惭愧地低下头:“这个,臣也不知。”
他一查到凶手是谁就赶来禀报,还未来得及调查杀人动机。
这时,站在旁边的封德彝突然开口:“陛下,臣知道独孤修德为何要杀王世充。”
李渊和萧瑀齐齐看了过来。
封德彝继续说道:“当时臣还在王世充手下为官时,独孤修德的父亲独孤机和韦津等人趁王世充在外征战时,策划铲除王世充的势力,匡扶隋室。
“不过,独孤机和韦津他们失败了,被王世充斩首示众,还连累了族人。
“臣当时有心降唐,就趁乱逃出了洛阳,无奈战火纷纷,臣落入了窦建德手中。”
说到这里,封德彝的表情由惋惜变成感激:“幸好老天垂爱,又给了我机会效忠大唐。”
李渊听了他的话,神情十分动容。
萧瑀垂下眼睛,掩去其中的嘲讽。
若真是有心降唐,就算身在夏国,也能逃出来,投奔大唐。
比如李世勣......
李渊看完供词,吩咐道:“既然是死于仇杀,那就昭告天下,缉拿独孤修德归案。”
缉捕文书一出来,再加上时闻报的宣扬,长安百姓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真相。
知道真相的人们不免同情独孤修德,同时大骂王世充“死了活该”。
没过多久,又有消息传来,王世充的妻儿和兄弟子侄全都死在了流放途中。
世人传言,是独孤修德心气难平,为报血海深仇,所以灭了王氏一族。
因此,李渊加大了力度抓捕独孤修德。
很快,独孤修德就被抓到了长安。
李渊狠狠地训斥了独孤修德一顿,然后罢免他的官职。
然而没过多久,独孤修德就官复原职了。
......
窦建德死了,王世充也死了,中原只剩下几股小的反叛势力,李渊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开始着力于整顿国家。
长安表面上一派和平,然而暗地里,浪潮汹涌。
这一日,张婕妤陪着李渊在园中散步。
“陛下,妾的父亲最近身体不适,大夫说需要静心养病。
“妾知道有一处庄子,风景宜人,最适合养病,只不过那庄子目前在皇家名下......”
说到这里,张婕妤停了下来,眨着一双翦水秋瞳望着李渊。
李渊在她深情的目光下,心软成了一滩水,当即就说:“区区一座庄子罢了,爱妃喜欢,尽管拿去。”
张婕妤心中一喜,又眨了眨双眼:“妾希望父亲的身体能早日康复,但是庄子周围还有些田地,恐怕庄汉劳作会打扰父亲养病......”
她欲言又止。
李渊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作为一个皇帝,自然要满足自己的女人。
于是,李渊大手一挥,把田地也赐给了张婕妤。
第二天,张婕妤把李渊给的手诏送去了张府。
张父立刻派人拿着手诏去收田地和庄子,谁知却遭到了庄汉的阻拦。
“这处良田已经赐给了淮安王,你们速速离开。”
张府下人道:“我家主人有陛下的诏令,陛下已经将这处良田赐给了我家主人。”
“我只是一个庄稼汉,不懂什么诏令,你们要说理就去找淮安王。”庄汉不耐烦地赶他们:“走走走,别挡着我干活。”
张府下人:“......”
于是,下人回去禀报张父。
张父听了后,去找淮安王李神通理论。
李神通一听这人是来抢他的良田,当即沉下脸:“那些良田是秦王赐给我的,我有秦王教。”
话落,李神通命人找出秦王教,打开给张父看。
“瞧好了,这是秦王教,它与陛下的诏令具有同等效力。”
彼时,太子令、秦王教可以与天子诏令并行,有司对此无所适从,无奈之下,就以先收到的诏令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