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言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这世间之人,谁不渴望这种权势?”
顿了顿,他喃喃道:“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谁说你没有?”王庾听见他的话,当即反驳:“我师父除了告诉你挽救的方法之外,还帮你算了前程。”
“此话何意?”赵德言有点激动,开始回想袁天罡说的话。
“我师父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就是预言你的前程。”王庾细细地跟他分析:“我师父算出你投错了阵营,但他说只要你诚心悔改,坦白一切,就能得到生的机会。
“然后他让你离开益州,去北方,必定能飞黄腾达,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北方?是哪里?”赵德言的语气有点急切。
很好,上钩了。
王庾心中一喜,面上神色不改,回答他的问题:“北方之雄,如今雄踞北方的只有突厥。
“而紫气东来,是说你的祥瑞在东边,也就是说,若是你去投靠东突厥,必定能获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听完她的话,赵德言心潮澎湃,仿佛滔天的权势就在眼前。
见他动心,王庾又加了一把火:“当初窦总管还未发迹时,曾找我师父测算前程,我师父预言他将在益州大树功业,后来果真如此,所以窦总管对我师父很感恩。
“要不然任何人都不能来探视我们,为何我师父偏偏能进来?还不就是因为我师父预言很准,对窦总管有恩。
“所以说,我师父预言我安然无恙,我就肯定能安然无恙。”
说到这里,王庾不再搭理赵德言,而是走到草席旁,往后倒了下去,伸展手脚。
“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王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不到一刻钟,牢房中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她已然睡着。
赵德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在草席上躺下,陷入了沉思。
虽说他做得隐秘,但他无法保证万无一失,袁道长刚才不是说窦总管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吗?
顺藤摸瓜,他很快就会暴露。
届时,他就是死路一条。
退一万步讲,他和郭行方若是侥幸逃过这一劫,他仍然只是郭行方的幕僚。
说好听点,他是郭行方的心腹幕僚,说难听点,他就是郭行方的一条狗。
这样的日子,当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权势,滔天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能再进一步......
这样,他的生死再也不会掌控在别人手中,而他却能掌控很多很多人的生死......
当王庾睡了一觉起来,赵德言站在中间的栏杆旁,冲王庾招手:“小兄弟,小兄弟......”
“唔~”王庾伸了个懒腰,听到他的呼唤,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过去:“有什么事?”
“我决定向窦总管坦白一切,你出去之后,能不能帮我跟袁道长说个情,我想再请他帮我卜一卦。”赵德言期待地望着她。
王庾笑开了花:“好啊,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记我,要多多提携我。”
她的表情带有巴结的意味,看得赵德言心情舒畅:“好,没问题。”
王庾:“我决定了,我要让我父亲给予你钱财上的支持,助你在东突厥站稳脚跟。”
闻言,赵德言眼角弯弯,笑眯了眼。
“来人啊,我要见窦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