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窦轨一拳锤在案上:“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啊,去把郭行方给我带过来。”
心腹侍卫正要行动,就被人叫住了。
“且慢。”
益州刺史叫住侍卫,然后一脸惭愧地对窦轨说:“启禀总管,那个......那个......”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要说的话。
窦轨看得烦躁,喝道:“有什么话快点说,不要耽误正事。”
这一喝,声如暴雷,把益州刺史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总管恕罪,下官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蒙面人,他们把李七郎呈交的证据抢走了......”
他以额贴地,慌忙请罪:“是下官无能,没能保住证据,请总管降罪。”
窦轨望着他抖成筛子一样的身体,心中的愤怒腾然而生,抄起放在一旁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
“废物,证据都保不住,还做什么官?”
听见这话,益州刺史抖得更厉害了,顾不得背上的痛,再次请罪:“下官有罪,请总管息怒,看在下官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请总管给下官一次机会。
“下官已经派人去追证据,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证据找回来......”
“呵~”
窦轨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证据被抢,他们还会等着你去追回?
“早就被销毁了,蠢货。”
“啪!”
又是一鞭子。
鞭子落在益州刺史的背上,顿时就多了一道血痕。
王庾看得心惊,出声劝阻:“总管,刺史诚然办事不力,但好歹也是一州刺史,您这样动私刑,恐怕不妥吧?”
“怎么?毛还没长齐,就想教我怎么做官?”窦轨扭头看向王庾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李某不敢。”王庾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窦轨的严酷,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犹豫了一下,王庾还是决定说出来:“启禀总管,李某手中还有一份证据。”
为了以防万一,她准备了两份证据,没想到郭行方这么大胆,居然当街抢证据。
闻言,益州刺史双眼一亮。
然而窦轨只是顿了一下,随即又扬起了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抽了下去。
“就算你还有证据,他失职也要受到惩罚。”
又抽了几鞭子,窦轨方才停手,而益州刺史已经痛得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
他的额头上、脸上都是汗水,身体微微颤抖,即使痛得无法言喻,他也没有发出一声喊叫,始终咬着牙关。
因为他很清楚,若是他痛喊出声,窦轨会打得更重。
“看在李七郎手中还有证据的份上,这次就不撤你的职了,若有下次,哼......”
窦轨最后的那一声,令益州刺史心惊胆战,想起窦轨的外甥,他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恐惧。
他不想死。
益州刺史艰难地爬起来,跪好:“多谢总管宽恕,下官往后定当恪尽职守,不会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