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绶有点着急:“他们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大概五个时辰后就会醒来。”大夫斟酌着回答,又看向床上的王庾:“不过,这位小郎君似乎有伤在身,刚才又淋了雨,这会儿还穿着湿衣裳,已经着了风寒。”
“哎呀,我这脑子。”郝绶一巴掌拍自己脑袋上,立刻吩咐手下:“去找个婆子来。”
王庾右手的伤还没好,在林子里就淋了一场雨,他们骑马回来,虽然用衣服给王庾遮了遮,但还是淋到了雨。
到这会儿,他居然还没记起来给王庾换衣裳,真是该死。
这个时候,郝绶不禁想道:开始分配任务的时候,应该把秋月放在林子外边,跟他在一起才对。
身边有个丫环,总比他这帮大老粗要细心。
手下找来婆子,帮王庾和秋月换了衣裳,郝绶叫大夫又给王庾把了一次脉。
“老夫先给小郎君开治风寒的药吧。”大夫写好药方,递给郝绶:“你们赶紧去抓药,熬药。
“另外,小郎君身边不能离了人,你们得时刻盯着,若是小郎君有什么不对劲的,再派人到医馆来通知老夫。”
听见这话,郝绶强硬地说:“你留下来照看,诊金双倍。”
大夫:“......”
他是在乎诊金的人吗?
他只是年纪大了,想回家睡觉罢了......
“铛铛!”
郝绶将两袋子钱拍在几案上:“治好小郎君,再给你两袋。”
“军爷放心,老夫一定会治好小郎君的。”大夫抱住钱袋子,笑眯了眼。
......
第二天。
三合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客栈:“张神医又跑了。”
闻言,郝绶和王康达等人神情更加凝重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王康达等人刚苏醒过来,但王庾还没有醒过来,她不仅昏迷不醒,还高热不退。
神医没抓住,主子又生病了。
大全心里窝火,对着大夫就是一通训斥:“你不是说能治好小郎君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她还在发热?
“啊?”
他一声吼,带着军人的肃杀之气,顿时就把大夫吓得心惊胆战。
大夫“噗通”跪在地上,身体抖抖索索:“军......军爷息怒,小的无能......”
“滚。”大全踢了他一脚。
大夫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跑了出去。
他袖子里揣着两袋钱,沉甸甸的,在跑出客栈后,他忍不住摸了摸被踢疼的腰,咧开了嘴。
踢一脚换两袋子钱,不错,不错......
大全看向王康达:“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康达从前在军中时,官职就比他们高,如今出任公主府长史,官职就更高了。所以,众人将目光投向了王康达,俨然已经把他当做了他们的领头人。
这时,左四冷不丁地说道:“公主身上那块令牌可以调遣军队,我们可以去找附近的军队,寻求帮忙。”
“不行。”王康达沉声道:“如今张神医不知所踪,我们就算是找军队,也无从下手。
“当务之急,应该先把公主的风寒治好,张神医的事等公主醒来后再说。”
大全顺着他的话说:“这个镇上的大夫不行,我们得换个地方。”
“附近最好的大夫肯定是在益州城,我们带公主去益州城吧。”郝绶说。
“好,我们去益州城。”王康达说道:“如今的益州道行台左仆射是窦轨,从皇族关系上来说,公主也得称他一声‘舅舅’,我们带公主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