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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官传阅过诏书之后,李渊问:“对于此事,诸位有何看法?”
刘文静率先出列:“太上皇既然昭告天下,那么此事势在必行,何况这件事也有利于天下百姓,我认为应当响应太上皇的号召。”
“不可。”
裴寂提出了争锋相对的意见:“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
“洛阳毕竟是隋室都城,重兵防守,而诏书中言明各方领袖所带之人不能超过千人,万一太上皇反悔,如此进入洛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何况,太上皇如此规定,焉知不是想一网打尽?倒那时,唐王若是出了事,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李渊若有所思。
萧瑀反驳道:“太上皇虽然暴虐,但此前就已经下过一道罪己诏,可见他是真心悔过,想平息战乱,让百姓脱离苦海。
“而且太上皇好颜面,这次昭告天下,必不会反悔,否则不用我们出手,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就能用唾沫淹死他。
“我认为,太上皇是真心想要禅位,推举一个贤德之人来掌管江山,我们只需想办法赢得比试。”
接下来,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大致分为了两派。
一派以刘文静为首的主张参加盛宴,另一派则是以裴寂为首的主张不去洛阳。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两派官员竟然都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
李渊被吵得头大,重重地拍了一下宝座,大喝:“都给我闭嘴。”
四周倏然安静,面红耳赤的众人回到了原位,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袖子。
李渊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李建成:“大郎有什么想法?”
李建成早已做好准备,镇定地回答:“父亲,我认为此时此刻,太上皇提出禅位,是意识到隋室气数已尽,以隋室的力量,再无可能平定中原战乱,所以想保存最后的颜面,提出禅位。
“在天下子民的见证下,以公平的方式推选出合适的贤德之人,众人皆信服。既平定了战乱,又安抚了民心,可谓是一举两得,如此一来,太上皇也能在青史上留下一个好名声。
“所以我认为,太上皇此举是真心为之。”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在上巳节盛宴中胜出,那就是得到了隋室和天下百姓的认可,名正言顺,将来无人诟病,也能顺顺利利地统一天下。”
李渊微微颔首,眸中浮现满意的神色,这些话深得他心。
他又转向另外一个儿子:“二郎,说说你的看法。”
李世民缓缓踱步到前方,面色肃然而又深沉:“我赞同兄长的意见,不过,我有几点要补充。
“首先,长安离洛阳并不是很远,离上巳节盛宴还有一个月,我们可以先静观其变,派人去打听其他势力的动向。倘若刘武周、薛举、萧铣等各方势力皆前往洛阳,我们再出发也不迟。
“其次,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挑选境内文武高才之士、最精锐的将士,配备最精良的装备前往洛阳,保证父亲的安危。也是为了万一有意外情况发生,我们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撤出洛阳。
“另一方面则是派兵驻守在洛阳附近,除了震慑之外,还能接应父亲。
“最后,就是后方防守问题,我们要调整兵力部署,防止他人趁机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