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血人突然闯进了大厅,把众人吓了一跳。
段志玄等人立刻拔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大胆贼子,你是何人?”
王庾有点无语,这是主帅府,外面有重兵把守,能进到大厅的绝不是贼人。
真当李渊的精兵是窝囊废吗?
王康达眼尖,认出了来人,“快放下刀,这是岳郁,自己人。”
自己人?
段志玄歪头瞅了岳郁一眼,头发散乱,挡住了一大半的脸,看不清楚。
但王康达说是自己人,那就是自己人吧。
“唰”的一声,段志玄收起了佩刀,其他人也收回了兵器。
李渊吃了一惊,岳郁被他派去了河东郡,如今一副深受重伤的模样回来,看起来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他立刻命人去请军医,又让人扶起岳郁坐下,喂他喝了水,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岳郁喝了水,感觉到身体又活了过来。
他缓了缓,虚弱地对李渊说:“阿郎,五郎被抓了,我去的时候,五郎已经被送到了长安。”
李渊脸一沉。
王庾去看李建成,见他眼神闪烁,随即垂下眼帘,掩盖了翻涌的情绪。
“.....皇帝下令诛杀阿郎的亲族,昔日与阿郎来往密切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还命令屈突通调兵给宋老生即刻征讨阿郎。
“.....阿郎,我逃出河东的时候,听到了消息,阴世师已经将五郎斩首示众。”
“轰——”
心脏被击,李渊踉跄后退,神色悲怆,差点摔倒。
王庾忙上前扶住李渊,神色担忧地看着他:“阿耶,你没事吧?”
裴寂用一种凄然的语气对李渊说:“唐公请节哀。”
众人齐哀:“唐公请节哀。”
还未出师,就听到了噩耗,若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定会认为这是不祥之兆。
但李渊只是沉默悲伤了一刻钟,就平复了心情,冷静地问岳郁:“你离开河东时,屈突通的大军出发了吗?”
岳郁回道:“我离开时,屈突通已经下令整军,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发前往霍邑。”
众人闻言,神情不由地更加凝重。
原本霍邑就有两万精兵,若是再来几万骁果军,那霍邑必定更难攻克。
李建成当即请命:“阿耶,我们应当即刻出发,赶在屈突通的援兵到达霍邑之前,拿下霍邑。”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说道:“兄长说得没错,若是晚一步,攻打霍邑会更难。”
“人死不能复生,五郎死得惨烈,我必会攻进长安,将阴贼大卸八块,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李渊撂下誓言,就沉声下令:“五郎去世的消息不许外传,也不许传回晋阳。”
“即刻整军,一个时辰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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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李渊的军队驻守在贾胡堡的第十二天。
午后,大军吃饱了饭,就沿着东南山麓的小路前往霍邑。
刚走了两里路,大雨就停了。
“看,有彩虹。”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皆仰头看向天空。
清清浅浅,若粉彩般,浸染在蓝盈盈的天空上,大片大片似棉花糖一样的云朵游荡在彩虹附近,轻轻地拨弄着,悲戚的心灵因此泛起了层层涟漪!
“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我们的未来也会如这彩虹般绚烂夺目。”王庾望着彩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