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妃紧了紧手,给他力量:“三郎,你不必妄自菲薄,论聪明才智,你不输太子和四郎。而且,为娘会帮你。
“你放心,我已经笼络了酆王,他的岳父是窦璡,窦璡乃太穆皇后的堂兄,手中有窦氏的势力,可以为我们所用。”
李恪惊讶不已:“阿娘是什么时候笼络了酆王?”
杨淑妃笑了:“太上皇在位时,尹德妃暴病而亡,宫中传言尹德妃行为不检点,为太上皇所不容。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年幼的酆王吃了多少苦,他要想在这吃人的宫中立足,就必须寻找外援。
“于是,为娘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如今,他在金州担任刺史,手下笼络了一批人,供我差遣。
“窦璡在长安为官,京中窦氏的势力也能落于我手中。
“再加上其他朝臣的支持,何愁大业不成?”
望着侃侃而谈的杨淑妃,李恪第一次见识到她的野心,心绪不禁跟着汹涌起来。
对于她的谋划,李恪十分佩服,他用孺慕的眼神望着杨淑妃:“阿娘,你是如何让他们都听你的?”
闻言,杨淑妃脸上浮现出悲愤之色:“唐国建立十余载,他们已然忘记李渊是个地地道道的叛贼”
“阿娘——”
听到太上皇的名讳从杨淑妃口中说出,李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制止她:“阿娘,那可是太上皇的名讳,您这样是大不敬。”
“呵”
杨淑妃嗤笑了一声,但触及李恪那惊惧的眼神,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儿子年幼,她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想到这里,杨淑妃又露出慈祥的笑,温柔解释:“三郎莫怕,为娘告诉你的都是真相。
“当年,隋国江山风雨飘摇,很多人心中生了反意,群起而攻之,实则是想占地为王。
“太上皇也是如此,只不过他表面功夫做得好,没有遭到天下人的唾骂。
“但是他篡夺了我杨氏江山是不争的事实,我虽委身于陛下,但国仇家恨一刻都不敢忘。”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李恪的发丝:“三郎,你体内不仅流着李氏的血,还流着杨氏的血。
“这天下本就是杨氏的,也是你的,我只是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你放心,支持我们的人都是前朝旧臣,他们绝不会临阵倒戈,你只需在陛下面前尽孝,博取陛下的欢心。
“届时,我自会为你夺得太子之位。”
深宫某处,阴弘智眉飞色舞地对阴德妃说:“阿姐,机会来了,陛下要另立太子,我们当扶持五郎上位。”
“太子之位哪有那么容易就坐上去?”阴德妃慢条斯理地将茶点推过去:“不要激动,吃点东西,冷静一下。”
这个时候,阴弘智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他推开茶点,劝道:“阿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哪有什么机会?”阴德妃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即便是太子被废,立嫡立长,还有李泰和李恪挡在前面,哪轮得到我们五郎?”
阴弘智不服气:“不试一试,你又怎知不行?”
阴德妃睨了他一眼,提醒他:“你别忘了,我们与李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太子之位,轮到谁也不会轮到五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