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三兄当年把我们赶出了家门,我们才能寄居在舅舅家,你才能认识陛下,我才能嫁给陛下。
“因为三兄当年的举动,我们才有今日的境遇,如此说来,三兄是帮了我们。”
长孙无忌听了后,怒斥:“一派胡言,你我有今日的境遇,全仰仗舅舅,也是我们自身努力所得,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休得为他开脱。”
唉——
长孙氏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他们今日的一切跟长孙安业没有关系,她就是想要化解他心中的仇恨,才如此说。
谁知,他还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长孙氏很惆怅:“兄长,我不是为三兄开脱,我只是不想你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三兄虽然与李孝常勾结,但他还没有做出谋逆之举就被发现了,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陛下若是真心想要他死,就绝不会问我的意见。
“可见,陛下是想饶恕三兄的死罪,你若是一意孤行,坚持劝陛下赐死三兄,就只会落人口实。
“既然如此,你何不顺势而为,替三兄求个情,也能全了手足之情?”
长孙无忌一掌拍在椅子上:“要我替那个畜生求情?不可能。”
“兄长!”
长孙氏终于忍不住,怒道:“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我无情?”长孙无忌用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氏。
随后,他又自嘲地笑了:“呵呵,我无情?对,我是无情。”
说完,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长孙氏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神情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看见长孙无忌从殿内出来,凌启急忙迎上前:“阿郎,您怎么跟皇后吵起来了?”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多不好。
“哼!”长孙无忌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往外冲。
出了永安门,迎面就撞上了林郅悟。
“长孙大将军?”
林郅悟好奇地看着一脸怒容的长孙无忌:“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长孙无忌是此次平叛最大的功臣,正得皇帝器重,谁敢招惹他?
“平国公看错了,我没有生气。”长孙无忌收起怒容,淡淡回道。
林郅悟转而看向凌启。
凌启却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林郅悟琢磨了一下最近朝堂上的事,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大将军莫不是为了这次牵扯进叛乱中的长孙氏族人烦恼吧?”
长孙无忌眼神闪烁了一下,面无表情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他们犯下的罪,自有国法惩治。”
睁眼说瞎话。
林郅悟没有错过长孙无忌的眼神,心中一动,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其实吧,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有时候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换一种思路你可能就会得到解决之法。”
思维?思路?
“平国公,你到底想说什么?”长孙无忌满脸疑惑。
林郅悟想了想,“这样跟你说吧,就好比你们去打仗,遭遇强敌,正面攻击肯定会输。
“但你若是从侧面,或者从后面,又或者声东击西总有一种办法能赢得胜利。”
见长孙无忌还是满脸疑惑,林郅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傻子”,转身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嘀咕”:“死刑有什么可怕的,流放才恐怖,毕竟路途迢迢,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长孙无忌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