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喝道:“放肆,见到皇后还不行礼。”
长孙安业愣住了:“妹妹从不让我行礼。”
“”秦叔宝瞟向长孙氏,见她没说话,他就闭上了嘴巴。
“你傻啊,快行礼。”隔壁牢房的元弘善压低声音提醒长孙安业,然后朝着长孙氏跪下:“罪臣见过皇后。”
对面牢房的刘德裕也跪下行礼。
听到“罪臣”二字,长孙安业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下跪:“拜见”
“三兄不必多礼,起来吧。”长孙氏语气淡漠。
长孙安业的礼才行到一半,听见长孙氏这句话立刻就直起了膝盖,看得刘德裕和元弘善直摇头。
这个傻子。
“把牢门打开。”长孙氏看向大理寺卿。
宇文士及正想吩咐人打开牢门,就听见长孙冲说:“姑姑,里面污秽,不如我们去外面说吧。”
长孙氏扫了一眼正拼命给长孙安业使眼色的元弘善,转身就往走:“把长孙安业押出来。”
细心的宇文士及注意到了长孙氏话里的“押”字,立刻就明白了长孙氏的态度,冲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打开牢门,粗暴地把长孙安业拽了出来,一左一右押着他往外走。
一刻钟后,长孙氏坐在大堂中,一边是淇水和桑中,一边是秦叔宝和长孙冲,他们的目光全在长孙安业身上,看得长孙安业心里直发毛。
而宇文士及等人守在门外。
“妹妹妹,我没有谋反,你一定要帮我向陛下求情,早日放我出去。”长孙安业受不了寂静的气氛,率先开了口。
长孙氏冷若冰霜,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没有谋反?”
“我”长孙安业无法反驳,“噗通”跪下:“妹妹,我就是一念之差,其实我什么都没做,都是那李孝常、刘德裕他们蛊惑的我。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怎么可能会谋反?再说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长孙氏:“你为何会想岔?是因为对陛下和我有怨气吗?”
怨气?
对,就是怨气。
长孙安业顺着长孙氏的话说:“是,我就是心里有怨气,同样是皇后的兄长,凭什么长孙无忌的官爵在我之上?
“论序齿,我在他之上,理应我的官爵比他高才对。”
长孙氏听见这话错愕不已,就因为这件事,他就要谋反?
她的神情变得很失望:“五兄是开国功臣,他有汗马功劳,这些官爵是他凭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并不是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封他官爵。
“而你呢,一事无成,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了你官爵,你非但不感恩,还心生怨恨。
“你扪心自问,陛下与我何时薄待你过?”
长孙安业语塞。
“呵,就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敢谋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长孙氏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长孙安业被她讽刺得面红耳赤,他恼羞成怒,霍然起身:“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我这样的人就没有能力谋反了吗?
“我告诉你,莫要小瞧人,要不是王庾那丫头转道去了幽州,凭长孙无忌是抓不住李孝常的。
“李孝常若是没有被抓住,你们会知道我和刘德裕他们是内应?
“呵呵,恐怕李孝常攻进长安,你们还蒙在鼓里呢。”
“你”长孙氏气得火冒三丈,瞪着他道:“那你就等着斩首吧。”
说完,长孙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