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扫了一眼攥着帕子不放的喜平县主,扯出笑容,尽量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
“你是永安王的女儿,又比我小两个月,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阿姐。”
喜平县主犹豫了一下,然后乖巧地叫了一声:“阿姐。”
王庾顺势说道:“既然叫我一声阿姐,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必拘束。
“刚才李大郎说你有麻烦,不如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
喜平县主攥着帕子的手更用力了:“我......我......我没事。”
帕子已被她攥得不成形。
王庾本想帮她,但见她再三犹豫还是不肯说,便失了耐心:“既然没事,那我差人送你回府吧。”
“不要,我不要回府。”喜平县主急道。
王庾皱起了眉头。
芍药见王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唯恐她发怒把主子赶出去,便冲到王庾面前,跪下:“晋阳公主,求您救救我家县主吧。”
见状,喜平县主喝道:“芍药,闭嘴。”
芍药侧头看向她,目光坚毅:“不,我不闭嘴。
“县主,晋阳公主是您的阿姐,她一定会帮您的,您要相信她。”
喜平县主沉默了。
于是,芍药趁机对王庾说:“晋阳公主,高平王要把我家县主嫁给右监门率,求求您帮帮我家县主,阻止这件事吧。”
“右监门率?”王庾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突然,她瞪大了双眼,面露惊愕:“那不就是长孙安业吗?他已经成亲了。”
听到“长孙安业”四个字,喜平县主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芍药道:“对,就是他,高平王是想让县主给他做妾。”
王庾顿时就怒了,拍着桌子道:“做妾?这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也是他的亲妹妹......”
骂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高平王是永安王的嗣子,并不是喜平县主的亲兄长,而是堂兄。
不过,作为堂兄和名义上的亲兄长,李道立居然让喜平县主去做妾,这确实可恶。
唉......这世道,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处处受人欺负。
王庾不用想也知道李道立此举的用意,不过就是想巴结长孙家族,毕竟长孙安业是长孙氏的异母兄长。
虽然长孙安业在其父亲死后,把长孙无忌和长孙氏赶出了家门,但是长孙氏不计前嫌,待长孙安业很亲厚,这就让很多人看到了机会。
“是啊,好歹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怎么能给人做妾呢?”芍药愤愤不平。
王庾奇怪地看向喜平县主:“你怎么不进宫将这件事告诉陛下?他若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为你做主。”
喜平县主擦干眼泪:“我进宫了,但没有见到陛下。”
“那你去见了贵妃吗?或者太子妃?”王庾又问。
喜平县主神情落寞:“我去了,但没有见到人。”
王庾更加觉得奇怪了,不说万氏,就说长孙氏,她心地仁善,不可能不见喜平县主。
除非......有人阻拦喜平县主。
这时,芍药愤然说道:“后来,高平王得知了县主进宫的事情,就把县主关在府中,不允许县主出房门半步。
“今天,我好不容易买通了守卫,和县主逃了出来,却又被他们抓住了。
“幸好后来遇到了李大郎,他出手救了县主。
“当然,我们更感激晋阳公主的收留。”
说着,芍药向王庾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还请晋阳公主再施以援手,救救县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