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确定。
不多时秦武军将皇宫内大大小小所有宫门，全部占领。
只余大楚龙殿，以及龙殿后方的大楚后宫没有入驻。
秦命，带着秦业等人，来到了龙殿正门。
龙殿的殿门台阶之上，楚无羡单臂站立，面容平静。
在其身后，尚有十名武王，可能是大楚最后的守护力量。
宫内禁军已经被他尽数遣散。
到了这种层次的战斗，普通士兵已经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炮灰。
整个皇宫上空，天色有些阴沉。
秋风瑟瑟，有一股凄凉之意弥漫。
“你们来了。”
看到秦命等人的到来，楚无羡声音平淡的开口。
殿门台阶之下，秦命等人站立。
在看到楚无羡的身影之后，一百八十九藤甲兵以及诸多秦家老卒，目光都是充满了恨意。
而秦业，一双眼睛散发着深邃沧桑的气息。
他朝前一步，看向楚无羡，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今天你大楚一族，一个不留。”
秦业开口，一言一行，不愧是行伍出身，带着滔天的杀伐之气。
楚无羡闻言，眼神泛起波动。
他看着秦业，眯了眯眼，说道：“秦业，你即便是灭了我大楚皇族，又有何用？”
“请你更正一下你的叫法，你大楚，从来不是皇族，充其量，只能算是王族。”
秦业打断他的话，毫不留情的开口。
在秦业心中，能够称得上皇族的，只有他古嬴一脉。
当年七大王族叛乱，皇城分崩离析，如今虽自称皇族，可也更改不了他王族的本质！楚无羡见状，也不恼怒，继续道：“七国并立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八百年之久，你古嬴皇族，早已是过眼云烟，你即便灭了我大楚，拥有这一国之疆土，你难不成以为仅仅靠着这个，就可以灭了其他六国，统一七国？”
楚无羡开口，一时间，在秦命身后的众人，脸色都是猛然大变！统一七国？
什么意思？
老爷子不仅要灭了大楚，还要灭了整个七国？
特别是秦命身后的姬靖瑶以及海若曦二人，他们一个是大秦的公主，一个是大秦的公族之女，此时脸上都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灭大楚，这无关他们的利益。
可秦业的目标，如果是换成灭了整个七国，那她们二人是绝对不能容许的！她们是大秦人！等等！古嬴皇族！姬靖瑶和海若曦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同时转头看向了秦命。
秦命，和古嬴皇族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吗？
察觉到姬靖瑶和海若曦二人的目光，但秦命并没有向二人解释。
两女收回目光，一时间心乱如麻。
面对楚无羡的这番说辞，秦业放声一笑。
“哈哈哈哈。”
“楚无羡，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皇族日后如何计划，这无关紧要，现在要和你算的，是十年前的北蛮一战！”
“我不管你楚无羡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联合北蛮，坑杀我秦家军六十万将士，这可是事实？”
秦业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没错，他深知自己是古嬴皇族之人，如果时机成熟，他也一定会起兵，完成光复古嬴的大业！这是骨头里、血脉里给予他的使命，他无法拒绝。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和秦家军没有任何感情！秦家军，是他一手缔造出来的。
他与六十万将士同吃同睡，不管怎么说，也为大楚征战四方多年，沙场之上，同袍之情，那也都是真的！“你楚无羡如果对我有猜忌，大可朝着我来，六十万秦家军，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都是大楚王朝的儿郎，你又怎么忍心，朝着他们下手？”
秦业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腾起浓浓怒火。
这十年，他被困万鬼窟中，除了担忧他这秦府一家之外，就是对那六十万大楚儿郎，心存愧疚！他是古嬴皇族的遗族，在楚无羡眼里，的确是不得不灭，因为这将威胁到他的统治。
可他并不想因为自己体内的血脉，而让六十万将士作为代价，活生生的葬送在云州河中。
实际上，在秦业心中，在未发生北蛮一战这件事情之前，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了自己体内蕴藏的使命。
因为大楚先皇，高武皇帝，对他是有恩的！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辅佐高武皇帝，替他征战四方！十年前，他想要一战光复云州，替大楚收回丧失的疆土，那也是真的！他甚至对楚无羡抱有期望。
他在外守卫大楚疆土，镇守国门。
楚无羡在内，施以仁政，宽以治国。
君臣二人联手，一定可以创造出丰功伟业！这是他的期望！可，他没有想到，楚无羡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竟然得知了他的隐藏身份。
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