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把我们当做奴隶对待,那叫不薄?
驱赶我的族人回乡,这冰天雪地的,回去一无所有,怎么活?
吃雪吗?在雪里躲避风雨吗?这叫不薄吗?
就因为我和你们是异族人,所以无论我多么优秀,多么有才干,多么的安分守己,多么的尊崇你们,听你们的号令。
你们依旧会打压我,打压我们匈奴人,曾经你父皇甚至想杀了我,这叫不薄吗?”
“司马乂,这次你联合你那十六弟一起坑本王,本王一时大意了。
现在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你要怎么处置本王,随你的便。”
“但是,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像是你们是好人一样,我做这事情对于你们,是坏人,但是你们自己,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装。”
司马乂一时语塞,看到石勺背的样貌,道:
“哪里有把你们当奴隶,你现在是左贤王,管一方土地,有这样的奴隶吗?”
“他们羯人才是奴隶,你们可不是,至于遣返你们回乡,那也是为了大局。
况且不是单单遣返你们匈奴人,其他的羯人,鲜卑那些,通通都遣返,别人怎么没像你这样造反。”
“他们没?你居然说他们没?
没的话成都刺史现在就该还活着。”
刘渊反驳道,余光盯着宋丁云,刚才听清楚了,导致自己全军倒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要是没有他,司马乂早被捉住或者杀掉了,现在高高再上审问的,就是自己。
宋丁云察觉到刘渊的目光,抬步来到刘渊身边,蹲下,问:
“你们怎么把见血封喉涂在箭头上,是你们自己想到的这种法子,还是从别处学来的?”
“这种法子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喜欢直接单挑,最厌恶这种阴险手段了。
这是司马乂的十六弟给本王的法子,剑血封喉的树还是他派人送给本王的。
既然他们朝廷的人要杀朝廷的人,本王就勉为其难,配合下他们。”
“十六弟给的?”
司马乂两步走到刘和面前,拿着剑放在刘和脖子上,不敢置信的质问刘渊:
“刘渊,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冤枉了十六弟,你要是说谎,我就杀了你儿子。”
“笑话,本王会冤枉他?”
“这事情你自己去调查,又不是查不到。
况且我匈奴的土地,能长出见血封喉那种毒树吗?你不是自诩博学多才么?这点儿不会不知道吧?”
司马乂嘴唇颤抖着,张张合合,脸部肌肉剧烈收缩,没说出口一个字。
宋丁云回忆了一下,见血封喉那种树,确实在现在匈奴的地界,和并州附近,气候都根本不适合它生长。
只可能是从别处运送来的。
看着司马乂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宋丁云劝慰道:
“司马乂,你十六弟都伙同别人带兵围攻洛阳那么久了,现在你们是敌人,是兵戎相见的敌人。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如今设计想要弄死你,也是正常的操作,你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