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楚琼玘对广德侯生疏了的时候,广德侯觉得楚琼玘木讷,不讨喜,转而把楚玉苓捧作掌心宝。后来楚琼玘跟他越来越疏远,都不敢正对广德侯的时候,广德侯也就不再试图宠爱他这个大女儿,又有了他的三女儿。
而对于她楚琼玘,从来都因为楚琼玘是他年少欢喜,又共同生活了多年发妻去世之前都在惦念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不会管楚琼玘的死活。所以楚琼玘这些年生活质量如何,他不多做计较,只有无病无灾,他就不会多看楚琼玘一眼。
楚琼玘想着,觉得原主有些可怜。她在现代家里,从来都是家里的团宠。大家和和美美,却不是像如今一样面和心不和。
楚琼玘正低着头走神,就听到院门外传来哭叫声:“爹爹,娘亲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她?”楚玉苓跑在王氏前面,一进院子就哭喊起来。
楚琼玘跟着广德侯走到院子里,楚玉苓一看到广德侯就扑了上来:“爹爹……我娘亲她……”
“二妹妹,娘亲去世了很多年了不是么?二妹妹现在在喊谁娘亲?”楚琼玘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还柔柔弱弱的,让在场的人心中的天平更偏向楚琼玘。
广德侯一听楚琼玘的话,他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又被激了出来,甚至愈烧愈烈。他一把推开楚玉苓:“不孝女!王氏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王氏匆匆赶来时,正好听到楚琼玘那句话,顿时有些懊悔平日里对楚玉苓管教不严,落了口舌,又听到广德侯责骂楚玉苓,连忙跑到广德侯身前跪下:“侯爷,都是妾身平日里对苓儿管教不严,才会让苓儿犯此大错。”
楚琼玘一听,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怎么一个两个上赶着往她手里递把柄:“姨娘,您到底是对二妹妹管教不严,还是平日里对二妹妹灌输的思想就是这般?姨娘也可以叫二妹妹苓儿嘛?”
王氏一窒,心里太着急怎么话都说不好了:“大小姐,您今日怎么一直赶着找妾身和二小姐的错处?妾身这么多年来管着候府,忙着教养小姐们,自问没有什么大错,您今日这般是为何?”
楚琼玘觉得,王氏今天不会是忘了带脑子来吧:“原来,在姨娘心中,私自挪用占有娘亲的嫁妆,侯府的公财,都没错,都是小事啊?”王氏猛地一怔,随即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她做的假账会被发现,但是账务已经查过一遍了,楚琼玘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氏就以为楚琼玘没有查出来,直到这几天才放松下来,没想到,楚琼玘居然在这里等着她呢。
楚琼玘自始至终语气都柔柔弱弱,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却每一句都说在王氏的要害,一层一层撕掉王氏的伪装。
“王氏,你可有什么话说?”广德侯把王氏的反应看在眼中,非常失望:“王氏,本侯自认对你不薄,只除了侯夫人的名分,你其余哪一样不是照着侯夫人的标准?你竟犯下此等大错,实在让本侯失望!”
楚玉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会被翻出来:“爹爹,您就饶了姨娘这一次吧,姨娘也是一时糊涂啊!”
“二妹妹,你怎知姨娘是一时糊涂?莫非当年姨娘有什么不得已?”楚琼玘觉得,楚玉苓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吧。于是对楚玉苓循循善诱,诱导她自己说出自己知道这件事。
“对对对!爹爹,当年姨娘资金周转不开,一时犯了难才会做出这种事……”楚玉苓没有心思想太多,只是顺着楚琼玘的话茬就往下说了。
王氏见大事不好,想要阻止楚玉苓,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广德侯脸色黑如锅底:“苓儿!你竟也知道这件事?!当年你才多大?就跟着私自挪用公财,占有你娘亲的嫁妆!你娘亲的嫁妆是要留给你大哥大姐的,现在,王氏你告诉我,琬儿的嫁妆还剩多少?!”
楚琼玘站在一旁,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