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这一天算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席嘉的拍摄进行的越来越顺利,仿佛他身体里真的住进了一个少年小将军的灵魂。
但跟顺利拍摄进度比起来,小兔子和盛溪池之间的关系就很让人头疼了。
席嘉这天一早起来,又在床边的地毯上发现睡成一团小毛球的垂耳兔。
“……白雪?”席嘉弯下腰,有些无奈地把小兔子抱了起来。
好的,他现在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会在兔笼子旁边看到什么。
席嘉抬眼看过去。
果然,盛溪池那见衣服又被拖到了外面,上面多了几个新鲜的洞。
看着面前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席嘉深吸一口气。
他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小兔子的脑门:“这都快十天了,衣服上都该没味道了吧,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它。”
小兔子一脸无辜地舔了舔他的指尖,撒娇地蹭了蹭。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谁能忍心对它发脾气呢?
席嘉叹了一口气,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认命地放进了小篮子里。
算了,小兔子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想想有什么新办法吧。
——
新的一天拍摄又开始了。
今天没有席嘉的戏,他也就没有做妆发,就穿着一身常服坐在片场旁观学习。
电视剧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了比较紧迫的阶段。
自从将军回京述职之后,整个京城就开始暗潮涌动。
苏和雅心思细腻又深沉,父子俩自然都感受到了这里面的变化。
皇帝已经年迈,年轻的皇子们也都成年,手里有了各自的势力,皇位之争在所难免。
而将军府就是这乱流中的第一枚棋子。
父子俩并排走在廊下,屋檐边水滴断断续续地滴下来,显得这气氛格外凝重。
“这所谓的围猎,只怕也是个幌子。最近京城暗流涌动,你还是留下来,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照应。”
“嗯。”苏和雅点点头:“那现在京城的形势,要不要跟子安说一下,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哼,他那个脑子里还能装得下这个?不能告诉他。”
“我看他昨天还兴冲冲地去看弓,说是要猎一头熊回来呢。”
“他呀……”
上午的最后一场戏拍完,所有人都收工准备休息。
席嘉还有些沉浸在刚刚的剧情之中,旁边的孙茹茹却没忍住捅了捅他:“明明哥哥和爹都这么聪明有大局观,怎么偏偏你就这么傻白甜呢?”
“……”席嘉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开口解释道:“他们都是被权利和阴谋倾轧过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护着苏子安那颗赤子之心的。”
“唉,说的也是,真羡慕啊,我也好想有个护着我的哥哥。”
“……”
他们俩的讨论刚告一段落,张修杰就端着剧组刚发的盒饭走了过来。
“没什么好羡慕的,苏子安迟早要长大,到时候被迫一夜成长更痛苦。”
“这种世界观崩塌的脆弱和坚持,很难把握的。”张修杰意有所指地看了席嘉一眼:“到时候你可又要受罪了。”
“张导?”坐在小板凳上的两个人齐刷刷地回过头去。
孙茹茹一看张修杰过来,立马缩了缩脖子,像老鼠见了猫。
她在片场没少被张修杰骂,导致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跑:“我……我饿了,先去吃饭了。”
张修杰在席嘉旁边坐下,他伸手逗了逗小篮子里探出一颗小脑袋的垂耳兔:“再过几天就要拍围猎的戏了,白雪跟盛溪池的感情培养的怎么样了?”
席嘉:“……”
培养的怎么样?
当然是完全不行了。
白雪现在就把盛溪池当成一个免费的零食提款机,有零食的时候就给摸摸,没零食的时候,休想碰它一根手指头,更别说抱了。
张修杰一看他那表情就明白了,他疑惑地伸手戳戳小兔子的头,差点被某只暴脾气的小兔子咬到手指:“不是说它认气味吗?都这么久了还没熟悉起来?”
“……没有。”席嘉摇头。
“盛溪池呢?赶紧让他多讨好一下白雪啊。”
“这也不是盛老师的问题……”席嘉不自觉的开口为盛溪池辩解。
盛溪池真的已经对白雪相当有耐心,相当包容了,但无奈白雪就是不喜欢他,再怎么示好都没用。
张修杰逗着小兔子吃了根草,他眼神的余光注意到篮子里的东西,忍不住好奇开口:“这是什么?破布?”
席嘉艰难张嘴:“是……盛老师穿过的衣服。”
张修杰呆住,他低头看着那片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破布,非常没有良心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白雪扯破的?真就这么被嫌弃吗?”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张修杰话音刚落,盛溪池就拿着一个杯子从不远处走过来。
张修杰勉强收住了脸上的笑:“哎,你再给他拿件衣服吧,这个都破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