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些银子,骑着匹马,她出门游荡去了,远离京城的方向,且走且停。
见过漠北黄沙,踏过西南竹筏,喝过东南陈醋,她觉得应该去京城品一品闻名遐迩的烈酒,为这两个月的流浪画一个句号。
她想明白了,大家现在都生活的挺好的,不是非要相认的,没有她他们过的也挺好的,他们也没想过要寻找她...对吧...她已经从他们的生活里离开了太久,久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就像街口那家没有变得灯笼铺,旁边不也有那么多变了的铺子吗?
到达京城的时候正值中午,她进了京城最好的客栈,把马交给小二,坐在窗边点了客栈里最有名的几道菜和一坛最烈的酒。
吃完这一顿,晚上就去偷账本,然后天一亮就离开京城,以后,以后京城能不来就不来了。
她没喝过酒,这上的还是最烈的酒,第一口就呛的直咳嗽。
小二看她个小姑娘呛的脸色通红,还特意来问要不给她换成柳叶青,没那么烈,而且还有股青柳香,京城很多姑娘都挺喜欢的。
蝉衣谢过小二然后拒绝了,她抱着坛子誓要把它喝完。
这是她和京城告别的方式,饮过最烈的酒,尝过最有名的菜,明天就背朝京城、再也不见了。
小二见她不肯换,于是告诉她喝烈酒的诀窍,就是别品味,别回味,直着嗓子往里吞,吞完夹口菜,盖过烈酒的味,就不会呛着了。
蝉衣试过了很有效,于是她就用这样的方式喝完了一坛子烈酒。
可惜她低估了烈酒的后劲,等她宿醉醒来头疼欲裂间看到窗外大亮的天光,迷瞪了,产生了错觉,怎么睡了一觉天还是亮的呢。
坐在床上迷糊了好一会,小二敲门才醒神,让人进来,原来是送洗漱用水的。
小二边摆东西边说姑娘这一觉睡的长,他从早上开始隔一阵就敲一次门,现在都快中午了,姑娘才醒,怕不是酒劲还没过,厨房有醒酒汤,要不一会他端一碗上来?喝了醒酒汤再吃东西比较好。
蝉衣截住话头,问小二,“你说什么?我,我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
“昨天晚上我也在睡觉?”蝉衣补充问道。
“是啊,姑娘你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姑娘你昨天中午硬要喝那一坛烈酒,喝完就趴下了,我们掌柜的叫了他夫人搭手把您送回房间的,姑娘你没印象了吧,那酒很烈的,早就劝你不要喝着么烈的酒了....”
蝉衣坐在原地觉得身上一阵冷似一阵,她看看身上,只穿着亵衣,再看看窗外,骄阳似火。
计划被打破了,昨晚没能进去寒家盗帐册,她醉的像头猪一样在客栈睡了整整一天,昨天立下的flag简直像个笑话,什么吃最有名的菜,喝最烈的酒,一早起来背向京城再也不见。
仪式感没搞好,真就只剩下了笑话。
现在她终于能理解为什么组织里不让大家喝酒了,醉酒误事啊。
蝉衣坐在客栈的靠窗位置上味同嚼蜡的吃着饭,为了不让昨天的自己显得过分可笑,她决定吃完饭就去寒家盗账册,然后下午关城门前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