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他去找阿绣,悄悄跟她说道:“元宵节那日,我在南城门的圆楼下等你。”
宋添站在窗外,深情款款。
自从那次两人隔着窗户私会,后面经常这般做。
春柳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会主动给两人制造机会。
反正夫人说了,亲近一点没关系,成亲前别过线就成。
她想着好歹隔着一扇窗户,应该没什么的。
阿绣正靠在他肩膀上,闻言好奇道:“添哥,你们不是不能回来么?”
会试就要到了,他们这些应考的学子除了过年这几天,元宵都不给休。
“话是这么说,可想下山,也不是不能。”
在那边混了一个月,宋添已经摸到门道了,真有事,想出来也并没有那么难。
“不会耽误什么吧?”
京中的元宵是盛会,阿绣当然也想跟他一起到外面逛逛,可要是会影响这人的学习那还是不要了。
“不会。”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次日宋添离开,阿绣跟车送了他。
宋家在这边无根无基又无亲人朋友,整个年关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哪儿都没有去。
倒是常氏听说阿绣有一门亲戚在京中,问她要不要过去串过门,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见一见礼。
常氏已经将阿绣当儿媳妇看待,想着她有亲人在这边自然是要过去拜见一下的。
阿绣没当何家那些人是一回事,只道:“娘,那些都是远房表亲,我随便带点东西过去一下便可以了,你不必劳神。”
阿绣说不去,常氏自然听她的。
很快阿绣向何府那边递了贴子,对方让她初八那日过去。
何家大老爷官至太医院院判是正五品,在满是贵勋的京中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何府在东街,是一个三进的宅子。
表面看着普通,内里也没什么特别,很是一般。
当今圣上祟尚节俭,这些人手头上有钱也是不敢大手大脚,什么品级过什么日子。
阿绣去到,韦氏并不在,只有何家的大儿媳妇在堂中接待了她。
专程递了贴子,结果人却不在家。
阿绣笑了笑,啥话没说,给了一点东西坐了下就走了。
她又不是什么不知趣的人,别人看不起她,她早点儿走不就成了。
回去的马车上,春柳忍不住抱怨道:“专程过来一趟,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只是一个五品官而已,到时公子中了状元,看这些人的嘴脸往哪儿放。”
阿绣听得一笑,“添哥就算中了状元,也是从头做起,人家这五品啊,到时还不是得压上一头,能给什么嘴脸。”
“这可不一样。”
春柳瘪嘴,“他一个太医院院判,这仕途差不多已经顶天了,怎像那些刚刚入仕的状元郎,翰林院做起,那是要一步步入阁拜相的。”
家里有个读书人,春柳知道的也多了,说得还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