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年父君和皇贵君,其中一个人是另外一个人的替身,至于谁是谁的却因为信息太少一直不得其解。
认真来说,父君和皇贵君确实有三五分相似,就是这种相似让瑶光隐隐有些不舒服。
当然,硬要把这种相似做个比喻的话就像全部都是鸟类,但是凤凰和孔雀的区别一样。
“瑶儿在想什么?”
温润如醇酒的声音在瑶光耳边响起,入目的是父君温柔喜悦的笑容和略微弯起的身子。
瑶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瑶儿只是听父君的琴听得入迷。”说完后又有些孩子气道:“瑶儿这些年已经长高不少,没想到还是比父君矮上少许。”
章华装作无奈的打趣道:“你自小就不通音律,哪里会听得入迷,我孩儿真是长大了,既有自己的小心思又会转移话题了。”
呃?!对付常人那套用习惯了,忘记父君最是了解自己。
瑶光抱着章华的手臂撒娇道:“父君说笑了,别人弹琴和父君弹琴能一样吗?”
章华轻轻挂了一下瑶光的鼻子:“你呀!”两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进屋了,没多久就屏退了众人。
章华自然而然的摘下瑶光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绝世明艳的脸。
瑶光的丹凤眼不是极为狭长的那种,只是比普通人的眼睛略微长了一些,还带上一点略微的上挑幅度,刚好兼具了威严和顾盼生辉的娇俏,琼鼻挺立,偏薄而完美的唇形不染而红,就像三月的桃花沾上了晨间的露水。
顾盼之间,仿若天上的太阳不慎掉落人间化作一朵富贵花,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含章的声音不辨喜怒:“看来瑶儿的脸已经恢复如初了。”
瑶光满意的点点头:“雪姨的药哪有治不好的伤。”
其实当年瑶光从军的时候脸上确实是受伤了的,为了遮掩伤口一直带着面具,只是伤势后面被莲姨治好了。
瑶光考虑到自己随着年龄的增加容貌太盛,世人常常因为关注自己的容颜而忽略自己的能力,为了在军中更好的站稳脚跟,便一直带起了面具。
后面发现若是带着狰狞面孔的面具,还有恐吓敌军的效果,为了战争胜利就更不会在打仗的时候摘掉了,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戴就是这么多年。
含章看着眼前的人儿,眼中闪过隐忍的暗涌,陈年的记忆破土而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点一滴、一颦一笑慢慢重合在一起,彩色的记忆慢慢斑驳成为破旧不堪的灰色,最后撕裂开了化为飞灰。
瑶光看到父君失神的样子,以为是多年未见,看到自己女儿长这副模样有些失态罢了。
她语气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邀功和求夸奖:“父君长得如此好相貌,我作为女儿定然是不会差的,父君如此喜爱孩儿的容颜,反正如今又不用去战场,不如以后都不带面具了吧?”
“不可!”
章华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瑶光有些迟疑道:“……父君?”
章华深吸了一口气,极为郑重道:“瑶儿,答应父君决不可摘下面具。”
瑶光微微皱眉,察觉到事情或许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试探的问道:“至亲之人也不可以吗?”
章华何等敏感之人,瞬间就察觉到瑶光的暗示问道:“瑶儿指的至亲之人是袁修……还是其他人?”
“……孩儿现在也不确定,只是先问一下罢了。”
含章的脸上带着追忆和慈爱,低喃道:“夫妻本是一体,若是大婚时让瑶儿夫君见到也为不可。”
瑶光点点头有些撒娇道:“好,大婚之前谁看我打死他!”片刻后有些迟疑的问道:“若是孩儿想解除婚约呢?”
章华有些失笑道:“瑶儿长大了,有心悦之人了?”
或许是在父君面前,瑶光语气中少有的几分稚气道:“其实也还没有确定,就是…先问一问。”
含章轻抚着瑶光的头发宠溺道:“离钦天监算好时间还有些日子,若是瑶儿决定了真的要取消便给父君说,父君会为你解决好的。”
瑶光没有想到父君这么快就松口了,有些诧异道:“父君可是对袁修不喜?”
含章轻轻的为瑶光舒缓身体的穴位,有些无奈的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你呀,一天心思百转的。在我眼中自然是自己的孩子最好,就算袁修纵然有千般万般好,他也是配不上我瑶儿的,袁修是还不错,但也只是还不错罢了。”
瑶光靠在章华肩头,眼中含有淡淡水光,声音软糯娇嗔道:“父君这样纵着瑶儿,会把我宠坏的。”
章华轻拍着瑶光的肩膀,柔和的声音带着坚定的力量:“婚约罢了,哪有瑶儿的一生幸福重要。”
应该是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比瑶儿一生幸福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