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冽,不过对于那些要找同伴的‘猫儿’来说确实最说却是个不错的日子。
瑶光和陆丰出帐后片刻就走到了旁边一个看上去有些不同的帐子外。
这个帐子外表看上去只是比士兵住的要稍大一些,但是仔细看上去,外表要比周围的帐子不论是制材和做工都精致不止一点点。。
这若是放在平时确实也没什么,不过现在毕竟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都讲究一切从简,在有心人眼里就显得极为不同了。
从账内出来一个头发花白,面色有些蜡黄,脸上有着不深不浅的皱纹的老妇人,是那种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平凡容貌。
可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晶莹内敛,仿佛是被雕琢完美后又被无数次温润过后的美玉。
瑶光看到从帐子里面出来的老妇人,略微低头恭敬的轻声传音道:“莲姨,情况怎么样?”
莲姨摇头回道:“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若想得到进一步消息就要用些激烈手段,不过这样一来就怎么都会留下常人看得出的痕迹。”
瑶光了然的点点头道:“无妨,只是投石问路罢了,成或不成她的反应都会透露信息出来。”接着又恭敬道:“辛苦姨了,剩下的我来好了。”
雪姨自然而然的把手搭上瑶光手腕上的脉门,脉门就算对普通人而言都是命脉所在,更不用说是习武者了。但是瑶光对此行为理所当然,而周围人也是见怪不怪。
雪姨把脉片刻以后柔和的笑道:“身体很好,就是平日有些思虑过重,多注意休息。”
瑶光点点头称好后,两人便一同进入帐内。
账内摆设一应俱全,还焚上了淡淡的檀香,只是旁边排放整齐造型奇特的器具,就连瑶光都不太说得出来具体用途,明显是招待营帐里的贵客—毅王。
毅王穿着便衣坐在椅子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身上并无异样,武功已被封的她看到瑶光顿时怒目而视道:“不要浪费时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话刚刚说完等毅王看到一同进来的雪姨以后瞳孔微缩,整个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移了下。
瑶光看到这一幕有些玩味,看来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片刻后外面很多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续端进来,瑶光笑问道:“毅王要一同用膳吗?”
“瑶光,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顿酒水就可以收买我宣仪吧?!”
金色狰狞的面具覆盖住瑶光大半长脸,漆黑的双瞳之中带着淡淡的血红,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极为鬼魅,有些殷红的唇微微向上勾出好看的幅度,明明发出的声音冰冷无情,但是却带着一丝慵懒和魅惑,犹如在耳边的轻言耳语。
“酒菜里都下了穿肠毒药,毅王要一同用膳吗?”
毅王听到这话一时间惊疑不定,只见瑶光正要喝酒,下意思的就要阻止,瞬间察觉到自己动作后又深深克制住了。
瑶光对毅王的动作略微皱了一下眉后又仿佛无所察觉的轻笑道:“我吃了解药自然是无所谓,想着这样刚好能陪陪毅王吃喝,不过解药就此一粒,毅王若是觉得酒菜不合胃口倒也不用勉强。”
毅王深深的看了瑶光一眼后,无所谓的嗤笑道:“合不合胃口要吃过才知道,大不了一死,十八年以后又是一个好女!”
说完后便大步的走向桌子坐下,泄愤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饭菜,大口大口的灌着酒,这个曾经的天子骄女,仿佛要把这断时间阶下囚的怨气一并吞进。
瑶光笑笑没有在意她的话,而是吩咐下面的人继续上好酒好菜,一副务必要让毅王尽兴的样子。
一个个炊事兵进来又出去,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毅王身体未赶到任何不适,有些差异的看向瑶光,在她想来,这些饭菜大致是没什么致命毒药,但是折磨人的东西肯定少不了。
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拒绝最后被逼吃下,还不如一开始洒脱一点自己吃下,还能安慰自己作为阶下囚能混一顿好酒好菜也不算亏。
可是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瑶光并没有解答毅王的疑惑,而是笑着吩咐下去:“毅王之后的吃穿用度尽量满足”转过身向毅王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毅王自顾自的说道:“我和元帅交手几年,作为对手一直以来都自认为是最了解元帅的人,但是兵法用度和指挥者之间想来密切相关,元帅虽然征战十年,但是幼时身为嫡长女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所以觉得元帅虽然用兵如神,但是磊落通明,却未想到在元帅面前三年布局一场空。”
瑶光何曾听不出毅王话里面的意思,不过是暗示自己不够磊落通明罢了。
这个时代的人受儒家思想颇多,极为在意一个人的品行,君子坦荡荡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算是上位者,有些事情也是只可以在暗地里做,却不能摆在台面上,所以毅王说的话在这个时代看来一句算颇重了。
瑶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血光通天,杀声哀嚎遍地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