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暨安扬在群里发的消息,舒祁末表示十分震惊。
他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便点开了JAY的头像,结果发现确确实实是暨安扬本人。
舒祁末又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只见里面都是许许多多的砍一刀分享链接,还有外卖分享得红包,以及某宝盖楼跟各类活动消息。
这是……被盗号了吗?
这是舒祁末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他试着给暨安扬发了一条消息。
舒祁末:到家了吗?
暨安扬:嗯
舒祁末: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如果是被盗号了,那这个人多半会找借口推辞。然而消息刚发过去,舒祁末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暨安扬三个字,眨了眨眼按下了接听,那边的人没等他开口就问:“怎么了?”
舒祁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是感觉你被盗号了,所以才问你可不可以打电话吧?
而且自己也说不清楚。
气氛安静了下来,舒祁末隐约听到那头传开了敲门声,然后就是一道成年男性的声音:“阿扬,睡了吗?没睡的话开下门。”
暨安扬闻声转过头对着房门道:“我睡了。”
然而门外的人却道:“不是说好爸爸今天陪你一起睡吗?”
“不用了。”
“爸爸可是一星期都没见到你了,而且我房间的灯坏了,你知道我的习惯,晚上不开着灯睡不着。”
暨安扬有些头疼的捂住了听筒,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的暨商见他终于开门了,正高兴,却听见暨安扬面无表情的对自己道:“你刚才洗澡拿睡衣的时候还打开过。”
“额,是……是吗?”暨商强掩尴尬的笑了几声:“我说错了,是门,门锁坏了,你知道的,房门关不上我会没有安全感。”
“下面的反锁钮,一样的能关上。”
暨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暨安扬却说了一句晚安,就把门关上了。
“阿扬啊!阿扬!……”暨商又在门外喊了一会儿,见暨安扬不开门,便放弃了。
事情还是因为前几天暨安扬差点坠楼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跳楼想不开。暨商便咨询了一直给暨安扬治疗的心理医生,医生说让他多给孩子一些关心,让孩子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所以暨安扬一回到家就被缠上了,一会儿问要不要赔他玩游戏,一会儿又问要不要帮他补习功课,更是提议说要跟他一块儿洗澡,父子两相互搓背。
面对这个陌生男人的关爱,暨安扬十分抗拒。
门外没有再听见暨商的声音,暨安扬看了眼手机,发现并没有挂断,便道:“还在吗?”
这头的舒祁末重新听见暨安扬的声音嗯了一声。
气氛又一次的安静了下来,暨安扬又问他:“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事实上暨安扬知道,或许他只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但是一想到少年那呆的有些可爱的样子,心里就萌生出了一些坏心思。
这头的舒祁末听见他这么问,心里有些着急。
说什么?突然要我也不知道啊!
这感觉就像是你跟一个人说聊聊天,然后对方问你聊什么,却又突然找不到话题。
那头的暨安扬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忽然就听见舒祁末说:“想、问、你。”
暨安扬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不是说想他了,而是说想吻他。
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主动。
暨安扬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故意轻声问:“想吻我?”
他几乎能够想到舒祁末那眼神闪躲害羞的样子。这个患有自闭症的少年总是能勾起他的好奇心,好奇在舒祁末的脑海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一片星辰大海。
然而这头的舒祁末却伸手抓过枕头把脸埋了起来。
我说的是我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是有没有空!
谁说想吻你了?!
就算我说不清楚,也没说吻这个字吧???
你耳朵怎么长的!
舒祁末正抓狂,只听暨安扬在电话那头说:“现在不行,先留着,以后再说。”
几乎是连庆幸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暨安扬又跟他道了晚安,说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舒祁末也沉默了一下,脸上生无可恋,嘴上还是乖乖的说了晚安。
然后就听见暨安扬道:“嗯,学校见。”
舒祁末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心里五味杂陈。
暨安扬这么理解了,他也不能说不是。还有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等回学校了让我吻他吧?
舒祁末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