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段的自己,组成了现在的她。
她长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很幸运。
“虽然我唱歌不着调,不好听,但我还是喜欢唱歌。”陈知年眼睛里闪过俏皮,“周医生,以后要请你多多包涵咯。”
“好。余生,请多指教。”
陈知年看笑着点点头,唱起了《我的祖国是花园》还有《蜗牛和黄鹂鸟》《采蘑菇的小姑娘》《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每首歌都只唱几句,因为陈知年也只记得几句。
周辞白眼神微润的看着陈知年,他很喜欢陈知年,因为她能让他感受到平淡生活下的快乐。她有野心,也会为了野心而努力,但她更会生活。
陈知年是个很容易快乐的小姑娘。
很爱笑。
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坐在她身边,会莫名的被快乐感染。
听着陈知年不在调子上的歌,周辞白莫名的想笑,“今天不忙?”心情这么好。
“还好。”
工作慢慢上手了,即使忙,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手忙脚乱了。
“对了。叶钦不是介绍了一个做实木家具的老板给我认识吗?他想要放几本宣传册在‘幸福家’,让我们帮忙代卖。我觉得既不占地方,也可以增加我们店的品类,就答应了。”
“我想了很久,觉得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增加店里的品类,又不会占地方。我打算找更多的工厂合作,然后专门辟出一个地方来放这些介绍书、宣传册......当然,如果有模型的话,效果就会更好。”
“客人需要的话,可以通过我们订购。但工厂要给我们店一个更合适的价格......”
“周医生,你说好不好?”
“我不懂生意上的事。不过,听起来能安排,试试吧。”
陈知年立刻信心满满,“好。试试。”
即使失败了,没有关系。
失败是成功之母。
没有历经失败的成功,是没有成就感的。
陈知年看向周辞白,“我欠了萤光很多钱。”负债累累。
“快要把我稚嫩的肩膀压垮了。”其实,如果没有林萤光的支持,她可能会先做几年五金材料的转卖,积累创业资金后再做家具用品的买卖。
但有了林萤光的支持后,她变得大胆了。
“胆子太大了。”陈知年抿抿嘴,“周医生,如果‘幸福家’失败了,你以后就要和我一起赚钱还债了。”
周辞白毫不犹豫,“好。”既然陈知年想要做生意,他当然支持。
其实,如果不是陈知年坚持找林萤光借钱,他也会支持她的。他们是要结婚的,他的钱也是她的。
他愿意全力支持她去尝试自己想要尝试的一切。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陈知年是个野心勃勃的小姑娘。
对未来,陈知年有着自己的规划。
而周辞白愿意成为她规划里很重要的一环。
陈知年和周辞白回到幸福里,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
自从陈知年和周辞白恋爱后,就很少在自己家做饭。因为周辞白家的厨房厨具更齐备,更方便。
至于朱暖?
正和新男朋友老顾歪腻着呢。
朱暖大部分时间都和老顾一起。老顾丧偶,朱暖也不用担心再遭遇古太太那样的事情。朱暖不能生孩子,老顾的儿子们也不用担心朱暖会生出一个私生子来和她们分家产。所以,即使朱暖比老顾的儿子还要年轻,他们也没有为难朱暖。
朱暖只求财。
哎。
想到朱暖,陈知年莫名的叹口气,然后想起陆秀娜。
从深圳回来后的两个月,陈知年陆续给陆秀娜寄了五封信,但陆秀娜一封都没有回。如果不是从别的同学那里得到关于陆秀娜的消息,陈知年都要以为陆秀娜出事了。
陆秀娜应该在避着她。
“阿年,牛肉怎么吃?红烧还是蒜蓉小炒?”系着围裙的周辞白问正在客厅里带着MP3听英语的陈知年。
陈知年想了想,有些为难,两样都喜欢怎么办?
那就两样都不吃。
“炒西红柿吧?”
周辞白愣了一下,西红柿炒牛肉?这是什么做法?
陈知年扯掉耳塞,“我来。”
先把牛肉切片,薄片,然后放调味料腌制。
陈知年再磕一个鸡蛋,把蛋黄和蛋液分离,然后把蛋液倒在装着牛肉的小碗里,搅拌,搅拌,用力搅拌,直到每一片牛肉都裹上一层薄薄的蛋液。
陈知年把西红柿去皮切成小丁,剁一点蒜蓉。
“周医生,帮我切一点点葱花。”
“好。”
陈知年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热锅。
先把牛肉和蒜蓉炒香,然后再放西红柿丁,猛火快炒,直到牛肉上包裹上一层红色的西红柿酱汁。
小火。
撒上葱花,出锅。
“这个酱汁拌饭,一级棒。”陈知年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满意的。
周辞白点头,“很香。”而且,颜色也好看,红红绿绿的,色彩分明,看着就很有食欲。特别是西红柿酸酸甜甜的酱汁,真的很适合拌饭。
鲜嫩的牛肉包裹上一层蛋液,然后再裹一层西红柿酱汁,口味也很有层次感。
周辞白靠过来,在陈知年的脸上亲一口,“很棒。很厉害。奖励。”
“谢谢。”陈知年笑着踮起脚,在周辞白的脸上亲亲,“周医生做饭也辛苦了,奖励。么么哒。”
两人在厨房里歪歪腻腻,一边做饭,一边谈情说爱。
“还有一个清蒸鱼,一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周辞白拍拍陈知年的肩膀,“出去看电视吧。到新闻时间了。”陈知年喜欢看新闻,以此来纠正自己的普通话。
“那辛苦周医生了。”陈知年飞快的在周辞白的唇上亲一口,然后跑出厨房,回过头朝着周辞白眨巴一下眼睛。
周辞白摸摸被亲的唇,笑了笑,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陈知年,这应该就是家的感觉吧?夫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明明就是刚恋爱不久的两个人,却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平淡中带着温馨。
这就是周辞白想要的家庭生活。
两个人可以各忙各的,但会时不时的抬头看对方一眼,看到对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会情不自禁的觉得心口满满的。
有种幸福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记忆里,他的爸妈不是这样的。他妈是全身心的付出,愿意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牺牲一切。
家里家外的忙活,所有的累、苦,全都一个人吞。
但最后呢?
累出一身的病痛,丈夫成为了别人的丈夫,积存下来的钱也不过是让别的女人,别人的孩子花用而已。
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如果知道有后来这些事,她还愿意这样没有保留的不计回报的付出全部吗?自己累死累活拼搏出来的家,最后却容不下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想想,多讽刺。
在和陈知年谈恋爱的时候,周辞白就对她说‘多爱自己。’
女人,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应该把自己放在首位。爱别人,可能会错爱,但爱自己,总不会有错的。
“周医生,为什么我闻到了焦味?”陈知年奇怪的看过来,“你是不是开得太大火了?”
“啊。不好意思。”
短暂的走神就毁了一锅菜。
看着焦掉的青菜,周辞白无奈抿抿嘴,讽刺的笑了笑,他的过去就应该像这锅焦掉的菜,直接扔掉。
扔掉。
周辞白重新洗菜,炒菜,然后吃饭。
吃过饭后,周辞白把雕刻好的玉佩拿出来,“看看。”
历经几个月,陈知年的‘年年有鱼’终于雕刻好,按照陈知年要求的主题雕刻,但也根据原玉石的形状和色泽做出调整。
“哇。”陈知年惊喜得张大嘴巴,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好漂亮。”
“周医生,这就是我的那块玉石?我......天哪,我完全看不出来。”陈知年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轻轻的摸了摸,“雕工很细腻。”
雕刻的小锦鲤栩栩如生,生动得好像就要跃出水面。
“这能用‘巧夺天工’形容吗?”陈知年看向周辞白,“真的很漂亮。”虽然手工费很贵,但值得。
真的很值得。
“的确物有所值。”周辞白是看着玉佩一点一点被雕刻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宁老爷子拿到玉石后,认认真真的看、摸了两天才开始下刀。
每一刀都谨慎细心。
两面雕刻,每一面都精细,这很考究人的耐心。
“虽然花了很多钱,但我觉得还是我赚了。”陈知年小心翼翼的摸着玉佩,“我都舍不得戴了。”
想要当传家宝。
“宁老爷子说,这是块好玉,应该戴起来,越养越好。不过,他也说‘财不露白’。”最好不要露出来。
现在,这么好的玉已经不多见了。
要是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看到,可能会引起抢夺之心。
千万不要高估人性。
“我把一栋房子戴在脖子上,会不会把我的脖子压断?”陈知年捧着玉佩看,“越看越喜欢。‘年年有鱼’,小锦鲤雕刻得很精细......”
“你把它当成普通的玉佩就好了。”周辞白找来一根红色的绳子,“戴起来?”
“我不喜欢红色?没有黑色的绳子?”陈知年嫌弃的看一眼周辞白手里红色的绳子,“红色的绳子挂在脖子上,真的很土。”
“要不要买一条银......银项链?或者金项链。”不过,金项链就有些暴富了,很容易被抢。
陈知年摇摇头,“绳子比银项链更安全。”
现在大家都不敢轻易带金银出门,就怕被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街上多了一种新的职业,‘飞抢’。
陈知年在上下班的路上,就不止一次的看见有人被‘飞抢’。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等等,都是‘飞抢’的目标。
陈知年公司的燕姐就曾经被人抢了一对金耳环,还把她的耳朵都给扯伤了。还有人在被抢项链的时候,被扯摔在地上。
想想就可怕。
陈知年可不敢戴这些,就连周辞白上次送她的手链,都被收藏了起来。
“那我们去买一根黑色的绳子?”周辞白家里没有黑色的绳子。红色的绳子还是上次陈知年说要学编幸运绳买的。
“好。顺便散步。
周辞白把玉佩放在保险柜里。
“要不要这么夸张?”陈知年有些哭笑不得,“我戴着玉佩,是不是也要住进保险柜?”
“小心为上。”
因为幸福里小区附近的士多店没有合适的绳子,陈知年和周辞白只能越走越远。好不容易买到黑色的合适的绳子。
陈知年却要累瘫了,“天哪。我们竟然走了一个小时。”陈知年拿起周辞白的手,指着他的表,“你看看,都快九点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开开心心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周辞白很无奈,“女朋友小姐,你手上也有表。”也不知道什么习惯,总喜欢看他手上的表。
“我手上的表不准。我喜欢看你的。”陈知年很喜欢周辞白的手,修长白净,最重要的是掌心足够大,让她很有安全感。
“你喜欢就好。”
“周医生,你的表戴了多久?”
“很多年了。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外公送给我的礼物。”转眼就多年过去了。周辞白摸了摸手上的表,“坏了两次,又被修好了。”
陈知年拿过周辞白的手,认真看着他的表,“很适合你的手。”
“你的表也很适合你的手。”
“林萤光送的。”陈知年有些得意,“林萤光收藏了很多表,她让我挑一个。这个是我‘万种挑一’选出来的。”
皮质的表带,偏小巧的表面,看着很精致,她可以说一眼就看上了,一见钟情。
“我们回去吧。”
陈知年突然拉着周辞白的手,“周医生,我累了。”不想动了。
“我脚疼。”陈知年可怜兮兮的摸摸脚后跟,然后楚楚可怜的看着周辞白。
周辞白看一眼陈知年的高跟鞋,“谁让你出来散步都穿高跟鞋?”
“三厘米的鞋子怎么能算高跟鞋?”陈知年瞪眼,“只有超过五厘米的鞋才算高跟鞋。林萤光工作时候的高跟鞋有12厘米呢。”
“为了身体健康,女孩子应该少穿高跟鞋......”
陈知年嘟着嘴,“可我已经穿了。再说,这都是你的错。”
“我?”
周辞白??
他有什么错?
“你高。”陈知年理直气壮,“谁让你长这么高?我是为了配合你的身高才穿的高跟鞋。要不,可能会有人怀疑你是带着‘女儿’出来散步。”
周辞白满头黑线,“好吧。我的错。”
周辞白蹲在陈知年面前,背起陈知年。
“嘻嘻。”陈知年高高兴兴的趴在周辞白的背上,心情愉悦,“我们是最萌身高差。”
“你说了算。”周辞白背着陈知年慢悠悠的往回走,淡黄的路灯把两人叠在一起。
“周医生,我是不是太矮了?”
对于自己的身高,陈知年总有些忐忑。特别是站在周辞白身边的时候。
虽然不至于自卑,但也会偶尔的不自信。
“不矮。其实,你的身高在南方姑娘里,并不算矮。”周辞白说的是实话,南方姑娘普遍比较娇小玲珑。
“嘻嘻。周医生,你确定不是在黑南方姑娘?”陈知年扯扯周辞白的耳朵,“林萤光也是南方姑娘,但她却有一米七多。”天知道,陈知年有多羡慕林萤光的身高和身材。
“她是个别。”
“好吧。林萤光是鹤立鸡群的天鹅,我是鸭群里的某一只发育不良的小鸭。”陈知年嘟嘟嘴,“我是身高不足,颜值凑。”
“是。你很漂亮。”周辞白顺着陈知年的话夸赞,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赞‘漂亮’的女孩子。虽然陈知年理智,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高中是在市一中上的,高一开学的时候,老师会根据身高编排座位。全班所有同学,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分男女排成两队,从矮到高。我觉得自己应该不算矮,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中等身高的一类吧。”
“但是,同学们一个又一个的排在我后面,一个又一个把我往前推。我傻眼了?什么情况?然后班主任大吼一声‘那个穿玫红色衣服的,你矮矮的个子排到后面去干嘛?真让你坐在后面,你能看见黑板,能看见讲台上的老师吗?不想考大学了是不是?’”
那时候刚报道,刚分班,老师还不知道班上同学的名字。而陈知年也没想到班主任叫的就是她,她还努力的往中间站。
班主任无奈,直接把陈知年拉出来,让她站在第一。
陈知年惊呆了,她竟然全班最矮的女生。因为男生一般比女生高,所以,她顺理成章的成了全班最矮。
也理所当然的坐到了第一桌。
天知道陈知年有多奔溃。
“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矮。”
周辞白笑了笑,“自我感觉一米七?”
其实,陈知年因为身材比例好,视觉上真的不矮。就像周辞白第一次见陈知年,就觉得这姑娘长了一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但并不会留意她的身高,更不会觉得她矮。
陈知年的身材属于标准的黄金比例,在视觉很拔高。她属于视觉比真实要高处很多的一类型姑娘。
穿上高跟鞋,视觉一米七并不夸张。
“周医生,你太夸张了。虽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你也不能忽略实际是不是?”陈知年搂着周辞白的脖子,“虽然,我没有一米七,但自我感觉一米六,还是有的。”
“哈哈。”
陈知年自己被自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