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7年五月三日。
梁州刺史杨亮、益州刺史周仲孙都不能抵抗秦军的攻势,各自弃州逃走。
公元37年五月十四日。
来自襄阳的毛当、王显统率二万余人到达晋土,会攻淮南。
秦将俱难、彭超攻陷盱眙、淮阴二城,生擒了晋朝建威将军,高密内史毛璪之,然后将晋幽州刺史田洛驻防的三阿城团团包围,三阿城距广陵只有一百余里,晋廷大为震惊。
朝廷派众多将士临江列戍,同时派征虏将军谢石,率江防舰队进入滁河今安徽省滁州市东南滁河中游,右卫将军毛安之、游击将军河间王司马昙之,淮南太守杨广、宣城内史丘准等帅众四万屯堂邑今南京**区。
建康城大江南侧,数万将士沿江矗立警戒,虽然已是春夏之交,但大江上寒风冷冽,士卒们站在江边冻得瑟瑟发抖。
“就这么傻站于此,有何意义?”一名士兵嘀咕道。
“小心点,站在此地陛下心安不少,就当让那些当官的心有所依吧。”旁边的同伴规劝道。
一支中型舟舰,携带着数十名官兵正沿滁河巡逻。
“丁头,没想到秦军这么快就攻至都城了,咱们能守住吗?”一名兵卒问向舟舰头领丁三水。
丁三水是原白云寨步兵队的一员,跟随孙老大到了南晋,丁三水与部分熟悉水性的人被安排进了水军阵营。
“哼!怕什么!俺二当家曾说过,拼上三五载,混得百年贵!何为拼?必须与敌军交战,然后斩获战功才叫拼。总是在船上混日子怎么拼?”丁三水老气横秋的说道。
“丁头说的对,打仗才叫拼,闲着可不能建功立业。如果此次打赢,说不定咱们都能升迁!”三鱼作为副头领,立即维护道。
丁三水看着三鱼点了点头赞道:
“三鱼,还有句话要记住。”
“丁头,什么话?”
“不想当将军的土匪不是好土匪!”
“啊!要我等上山为寇?”三鱼撅着嘴唇惊讶道,活像一支吐着气泡的金鱼。
“哟,好像不对啊。应该改改了,嗯……不想当将军的水卒不是好水卒!”
三鱼看了看丁头暗自嘟囔:自己的老大真是贼性难改。
三阿城被围的消息自然也传进了广陵军营。
冯雁听到田洛被围,顿时怒从心起,“噌”一声拔出了龙纹刀。
“谢将军,我愿带一万精骑前去剿灭了这股乌合之众!”冯雁豪气说道。
“好!明知前有虎,却要向前行,冯无始真乃虎将也!”谢玄大声赞道。
近期传来的消息均是兵败被俘等坏消息,秦军的威猛已经植入到了军营每个人心中,这让谢玄心中郁闷。大敌当前,先行胆怯,仗还怎么打?观察到诸将脸上皆阴晴不定,谢玄正暗自叫苦,忽然听到冯雁这么提气的话,立即大声称赞。
而一同前来与会的刘季武、关七等人,听到谢玄的称赞,暗自憋屈。前几日喊了同样口号,却无人搭理。为何总教头喊了一句就大加赞赏?
真是人比人,不能比!
看了看诸将,谢玄再次说道:
“三阿被围,我等定要前去救援,只待朝廷军令一到,便立即出发!”
“等军令?说不定军令到了,三阿城已经攻破,田洛也被擒了去!谢将军,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广陵军营距离三阿最近,此时不援更待何时?”冯雁大声抱怨道。
“冯无始,你自己也曾说过,服从是军人第一天职!怎么这会就沉不住气了?”参军刘牢之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
“刘参军,我还有一句话未曾说过,此句比之服从更为重要,那就是,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不管服从与否,能打赢战争才是正道!军人一切的宗旨都是为了胜仗!”冯雁傲然说道。
“你小子……”刘牢之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孙老大见状,急忙起身喝道:
“三弟,不得无礼!在军营里,一切要以谢将军和刘参军为首,不可坏了规矩!”
冯雁冷静了一下,开口说道:
“既然依令行动,我冯无始也不会乱了规矩,但是,恳请二位头领,小子愿带领一万精骑先去观察敌情!”
谢玄、刘牢之听了冯雁的话语,知道冯雁绝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要前往救援,这种决绝之心肯定是装不出来了。不过二人心里又同时好笑,带领一万人马,那是观察敌情吗?那是要拼命去了!
为了不打击众将的士气,谢玄考虑了一下叹道:
“好吧,准你带三千兵马前去!切记,不可冲动!”谢玄真有些担心,这个惊世之才万一死在乱军中,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同在军营的彭城太守戴遁,早就想报失城之恨,见冯雁领了军命,急忙也向谢玄请令出征,谢玄考虑了一下,同意太守戴遁也带领三千原彭城将士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