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冯雁早起晨练后便收拾好行装准备随谢玄返回广陵郡。
由于自己成了谢安的子侄,冯雁住宿的地方便改成了内院,紧邻谢安与谢琰的房舍。
拿着随身柳枝刷牙完毕,刚含了一大口水漱口,谢琰便笑呵呵地出现了,
“贤弟,早啊我靠。”
“唔…唔…”冯雁含着水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句,同时颇感好笑,
“看来,谢琰真把“我靠”当成问候用语了。
随着踱步声传来,谢安也从外面溜达回来了。一见父亲,谢琰便问候道:
“父亲早,我靠!”
“噗……”冯雁实在忍不住笑意,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谢安与谢琰看向冯雁,同时纳闷:有什么好笑的?
抹了抹嘴冯雁同样问候道:
“叔父早!”
“嗯。”谢安暗自嘀咕一声便踱步回到了屋中。而谢琰一脸好奇的问向冯雁:
“贤弟,为何发笑。”
“兄台,以后对长辈切不可用“我靠”问候,这句问候只能用于好友之间,切记啊!”冯雁忍住大笑提醒道。
“问候还要分人?真是怪哉。”谢琰疑惑了一句接着又递来一物。
冯雁放眼看去不由惊声叫道:
“喔?此乃玉质如意吧?”
冯雁捧在手里细细地把玩,此物呈半透明状,还带有晶莹剔透的水色,色泽白皙而清润,质地纯柔而细密。
“我靠,好玉啊!”冯雁暗自惊叹。
“贤弟,此物你拿着吧。”
“啊?这可不行,太贵重了!”冯雁急忙摇头。
“贤弟,勿要多心,此物乃昨日接句宫廷所赐之物。”
“那也不行,既然是仁兄所获怎能转赠他人?”
“贤弟,昨日我吟诵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几多愁”拔得诗词接句之头筹,但,此诗句是贤弟所作,为兄取之实在惭愧啊!”谢琰有些脸红的说道。
冯雁一听也无奈道:
“其实此句也不是完全由我所作,前一句是……一位好友所创,后半句才是我作的,最多算一半而已。”
“贤弟,不管是你梦中好友所作,还是你梦醒后所作,皆是由你而出,所以此物必须赠送与你,否则,为兄立刻将其摔毁!”谢琰一脸决绝地说道。
“摔毁?我靠!那还是给我吧!”冯雁毫不客气地放在了怀里。
谢琰见冯雁收起,立即嬉笑开来:
“好!贤弟取之正是物归原主,为兄甚是喜欢贤弟之爽朗!”
冯雁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道:
“那也不能白拿,以后晋隆商号之物品,仁兄随便取之不必花钱!”说完,冯雁有些紧张地看向谢琰,心想:“这哥们应该会客套一下吧。”
果然,谢琰连连摆手道:
“使不得!怎可白白取之!店铺也要存活啊。”
冯雁闻听此言心中直竖大拇指,暗赞一声:“好同志!”
“这样啊,瑗度兄,我想到一个法子,仁兄只要将铺中酒水介绍给别人饮用,一斗酒百钱你可抽成十钱,卖出十斗酒可赚取百钱,或者免费拿取一斗酒。如果卖出百斗,便给仁兄千钱以作酬谢,另外,每超出百斗,每斗再给仁兄五十钱的酬劳,也就是卖出二百斗酒,除了一万六千钱再多出一万钱给你,如果是五百斗……”
冯雁掰着指头开始了传销活动……
谢琰听明白后,满脸欣喜却又难为情的说道:
“如此而为,为兄深感不安!”
“没什么不安的,本就是应得的酬劳,仁兄千万不要难为情,尽管介绍便是!如果有人想以此为业赚取钱财,贤弟我举双手欢迎!”
……
随着府外马匹嘶鸣的叫声响起,谢玄也到了谢安府中。与谢家人共用了早膳,冯雁与谢玄便拜别而去。
一路上,谢琰的声音还在萦绕着:“贤弟如此仁义,我一定会去看你,你也要常来……”
而谢道韫欲言又止的神情显得很是奇怪。
到了建康城东郊,冯雁与谢玄再次到了少府冶炼之处。
“哎呀,冯教头,怎么隔了这么久的时日才来啊!”老罗一见面便长吁短叹道。冯雁一听暗自腹诽,“这才几天呢?搞得跟见了媳妇似得。”而谢玄直接选择了漠视,被忽视多了慢慢习惯就好。
“罗府监,军号可曾打制?”谢玄平淡地问道。
“打制好了,不过……”
“但说无妨。”
“不过,声音清脆不足,匠工正在研究呢。”
“先去看看。”
进入作坊,谢玄看着样式新奇的军号惊讶不已,军号,号嘴呈喇叭状,而号身盘绕着两圈细管体,吹嘴呈椭圆小口。
“此物与西域传来的唢呐有些相似。”谢玄嘟囔道。
“说的没错,正是自唢呐改良而成。”冯雁点头附和。
“为何要盘绕成两层?”谢玄好奇的问道。
“这个……应该是为了传播更远,以及易于吹奏吧。”
谢玄古怪地看着冯雁疑声道:“不知其理竟知其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