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其实早就在一起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可笑的是她还在为他们忙前忙后的牵线。
所以陶夭一开始就知道,江灼也是一开始就知道,却都不说,就这样瞒着她,欺骗她!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呵呵!真是讽刺呀!
她原本想着大闹一场,可又觉得太难看了,而且又是疫情期间,医院本就十分受关注,这要是上了新闻,就更不好看了。
那就演呗!不是喜欢演戏吗?那就大家一起演呗!看到底谁演得过谁?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和之前比,她平静了许多。这要是放以前,她早就不管不顾了,哪里还会想什么后果?
......
江灼很快就要回那边的医院了,临走时过来和路莞打声招呼。
“妈,我要回那边医院了。”
按照陶夭说的,江灼给路莞添了些日常用品。虽然路莞没说,但陶夭心细,知道她缺什么。其实陶夭已经买好了,刚好江灼回来了,就让他拿过来给路莞。
“嗯。”
“那边医院有很多病人在等着我,就像你在这边医院也有我许多的同事在照顾你一样。”
”嗯。“
“我要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
“嗯。”
“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那肯定是在忙,你找那个小护士也可以。”
路莞又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心里却在冷笑。
小护士?我呸!
不就是陶夭嘛!到现在都想着骗我。
“别胡思乱想,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这个病毒虽然传染性比较强,但治疗率挺高的,尤其你这还是轻症,就更不用担心。”
“嗯。”
虽然路莞语气温温和和的,他说什么就应什么,但江灼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可具体哪里奇怪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妈,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怪怪的?”
路莞笑了笑,只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没怎么呀!我能有什么事?”
“哦!”
只是江灼急着赶回医院,也没时间深究,只交待了一下陶夭,让她多留意一下路莞。
......
然后,路莞就开始不太搭理陶夭了。
陶夭莫名其妙,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路莞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刚进医院的时候,不说话,也不和别人交流,老是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像整个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一样。
陶夭试了好几次,想和路莞聊一聊,但都无疾而终。
她很担心路莞,只好把路莞的情况告诉江灼。江灼也是一头雾水,之前明明好好的,这突然又是闹哪般?可是江灼给路莞打电话,她连接都不接。江灼只好拜托路蔻去劝路莞,路蔻的电话路莞倒是接了,但她在路蔻面前却又是另一个模样,只是问她为什么不接江灼的电话,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说。
但好在,她闹脾气归闹脾气,却挺配合医生的治疗。
这一天下午,陶夭进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其他几个病人都去了做检查,只剩路莞一个人在。
她其实是特意掐着这个点过来的,因为路莞的异样似乎只针对她和江灼,所以陶夭心里其实有点怀疑,这才选了这个没人的时候,打算和路莞好好的谈一谈。
“路阿姨,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路莞别说回答,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瞄陶夭一下。
陶夭没有放弃,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您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我的气,但如果有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我尽量改。您生我的气没关系,或者你希望由其他的护士来照顾你都可以,就是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也不大和别人交流。要想身体早日康复,心理因素也很重要。你这样整天闷着,肯定不利于康复的。要多运动,放松心情。我听江医生说,你广场舞跳得特别的好,你其实也可以每天都在这里来一段的。你看新闻上报道的,我们方舱医院的病人和医护人员,每天都会跳舞,还有打太极的......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这样就很好,有利于身心健康,对病情的治愈也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呵!人方舱医院都是有护士在领舞的,你要是也来领舞,我就跳。”
路莞阴阳怪气的答道。
虽然路莞语气不太好,但陶夭却很高兴,无论如何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可以呀!我其实是艺术生,学了十几年的舞蹈。”
路莞哼了一声,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你既然是学舞蹈的,怎么最后去了医科大呢?”
鬼使神差的,路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想搭理陶夭的,可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问出了口。
陶夭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方便说就算了。”
路莞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模样。
“也不是不方便。”陶夭淡淡的答道:“以前有个很喜欢的人,他的志向就是从医,然后想离他近一点,就去了他所在的大学。”
“恋爱脑!”
路莞白了陶夭一眼,一脸瞧不上她的表情。
陶夭笑了起来,“路阿姨还知道什么是恋爱脑呀?”
“你以为就你们年轻人上网吗?”
“那倒也是。”
“那后来呢?”
路莞有些别扭的又问了一句。
“后来,我们分手了,因为一些客观因素。”
“你被甩了?”
“不是,是我提的分手。”
“你都为他放弃了学了十几年的舞蹈,最后却没有在一起,你不难过吗?”
“当然难过,特别难过。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相爱就一定能在一起的。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失去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也不希望他夹在中间为难。老天爷其实对他不好,他失去过很多,一路走来也很艰难,所以我要对他好一些,更好一些。”
路莞突然躺了下来,背过身去,盖上了被子。
“路阿姨,你怎么了?”
陶夭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吓了一大跳。
路莞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冷声道:“出去!”
“路阿姨?”
“出去,我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到你!”
陶夭叹了一口气,只能出去。
虽然不知道路莞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反复无常,但也不敢忤逆她。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有些怕路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