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救我?”白锦玉捂着右手臂上的鞭伤,殷红的鲜血汩汩不断地从她的指缝间滴落下来。
乌穆背对白锦玉,笑言道:“我看到南边起火,直觉就是你干的,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白锦玉忍着痛,避免自己的口吻影响驾马的乌穆,刻意打趣道:“好吧,你的直觉很准,毕竟像我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是不多的。”
乌穆道扑哧一笑:“你居然还能说笑话,真的是佩服!”
白锦玉看着乌穆似乎直奔某处目的,不禁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乌穆道:“我带你回铎月吧!”
白锦玉无语,也道:“你居然还能说笑,真的是佩服!”
乌穆道:“我可没说笑,照你们汉人的惯例,英雄救美,美人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我带你回铎月又没错喽!”
白锦玉道:“你能正经点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回你救我,大不了下回我救你,咱俩之间谈什么以身相许!”
乌穆不服道:“凭什么我们不能谈以身相许……”
话没说完,从一个小道了驰出了一队人马,白锦玉浑然一惊,不禁抓紧了乌穆的腰肢。
乌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没事,自己人。”
白锦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朝来人看去,只见的确有些眼熟,似乎在庆娜给钰贺送狐腋裘的那晚见过。
来人驱马勒缰,与乌穆会于一处,禀报道:“城中爆炸,南城门守军溃散,我等趁机已经将城门攻克,王子可由此出城!”
乌穆赞誉道:“干得漂亮,回去重赏!”说着,对众人挥鞭发令:“走,出城!”
话音落下,一队人马就径直往南门驰骋。
轰隆的马蹄声震天,不过片刻功夫,南城门就出现在了视野中。
白锦玉在乌穆的肩头看去,城楼下有几十个和乌穆一样打扮的大汉守着,那三个并列的城门,中间一个已经煌煌的洞开着。
“驾!”乌穆奋力扬鞭,挥斥着战马越过城门。
白锦玉心绪高涨,紧紧抓着乌穆。
马蹄声烈,烈风如振翅昂扬,就要通过城门。忽然,一个绳圈抛来,白锦玉身上一紧,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瞬间就被提离了马背,吊上了高高城墙!!
“嘭”的一声,后背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上,白锦玉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时,脚下已经离地数十丈!
她被抓住了!
这时,发现人没了的乌穆已经调缰回头,驾着烈风回到了城墙内侧。
“放她下来!”乌穆仰头怒吼。
“放她?”白锦玉的头顶上响起一个粗重的声音,她转头去看,是一个一身黑甲、满脸络腮的守城都尉。
“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都尉道。
白锦玉一震,果然下一刻,城门轰然一声紧闭,城内突然从四方涌出了不下百人的兵甲,将乌穆及他的部下通通围堵了起来。
“下马投降,否则……”都尉对乌穆道。
都尉一个手势,一人从围剿的人群中走出。乌穆侧首去看,只见他手举火把走到了城墙下。
白锦玉和乌穆同时顿悟,这城墙上是浇过火油的!
白锦玉暗唾:她今天真是和火油有不解之缘。
她看着脚下,乌穆的兵力其实并不比这些剩余的守卫少几个,如果不管她,拼一拼是可以逃出去的!所以,她当即蹬着脚朝乌穆喊:“你走,别管我!”
乌穆紧紧勒着缰绳,凝眉看着墙上之人。
白锦玉道:“我活不了了!你走吧!别做无谓的牺牲了,快带着你的人杀出去!”
乌穆仿佛没听见,还是翻身下马。
忽然,一柄寒光破风而来,“哐”一声砸在城墙上,决绝地割断了吊住白锦玉的绳子。
白锦玉猝然失重,整个人就垂直往下坠去。
一骑飞尘呼啸而来,像飞弦的箭矢穿过人墙直奔靶心,一径奔驰到城墙下,在白锦玉就要跌落下的一刹那,一把接住了她!
白锦玉魂飞魄散,以为必死无疑地落入一双臂弯。
她回头,惊愕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