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被打入地下的‘茶杯’成了一口井,生有仙草,常引得龙来吸仙茗,这就有了龙井之名。”
白锦玉绘声绘色地讲,顾老板同夫人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眼前之人,容颜俊丽,举止疏朗,眉语目笑,不禁为她身上贵出世家、落落大方的气韵折倒。听完后了然道:“原来如此!”
白锦玉“噗嗤”一笑,摆摆手道:“全是后人的杜撰,聊当故事消遣罢了!”
顾老板正欲夸赞白锦玉博闻广识,忽然,听得一声伙计的高声呵斥。
这声音是从甲板下的货舱传来的,顾老板连忙告礼,起身来前往探查。白锦玉也好奇,随之起身一同前去。
二人刚行到货舱门口,一个矮小的身影就从货舱里逃奔了出来,径直抱住白锦玉躲在了她的身后!
“千玺?!!”
白锦玉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这时,货舱里的伙计怒气冲冲骂骂咧咧地扑将了出来,白锦玉急忙伸出手阻拦道:“自己人自己人自己人……慢着慢着慢着!”
顾老板也协助按住自己的伙计,愣眼看着,奇怪问道:“自己人?这个小孩儿是……”
白锦玉面色发窘,讪讪道:“哦,这是我的小师弟,千玺……害!”
她也是被吓得不清,乍一下冒了满额头汗,再看千玺,稚嫩俊俏的脸蛋上眉目飞扬,不仅没有一点儿局促,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神气。
白锦玉扶住他的双肩,弯下身来问他:“千玺,你怎么会在此处……师娘早前还跟我说你在屋中熟睡,不便叫醒你来送我下山呢!”
千玺哈哈一笑,道:“光送师姐怎么够?我亲自陪同师姐一起上京,才能更显体贴入微!”
白锦玉听了脸都要绿了,道:“这下子师娘要急死了!”
千玺不以为意道:“无事,我已留书师娘,讲明了道理。一来如实坦诚了自己对长安的仰慕之情,二来,我告知师娘由我羁绊师姐身边,则更可保障师姐如期归还。我想师娘应该会信任释怀的。”
白锦玉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还信任释怀?难道不是任性妄为吗?!”
千玺笑着吃痛,已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顾老板从旁打量着千玺身上的青色云绢绫绡,十分好奇道:“这位小公子如此小小年纪,难道也是翠渚的外姓门生吗?”
白锦玉侧首,看了看千玺,笑道:“对,这也算是一种人不可貌相吧!千玺是去年刚刚考入翠渚的弟子,你别看他只有九岁,却是扬州来的鼎鼎大名的神童少年,学识机敏常常叫一般成年都自愧不如。”
顾老板当即又好好地端详了一番千玺,叹为观止地感慨道:“翠渚的龙门如此难跃,这小小少年竟然能够一举高步云衢,实在令人艳羡!想我家中亦有两子,一个比他年长,一个与他同龄,尚连文章都做得词不达意。唉呀,可见天赋之悬殊,方才是人与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顾老板夸得真诚,白锦玉当即也觉得面上有光是那么回事,转过脸瞧了瞧千玺。千玺显然和她是一个路子的,最受用别人夸赞,当即冲她挑了挑眉,一如既往的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