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奉烈后来还好整以暇继续故作疑惑道:“本太子有一事不明,殿下既已有婚约在身,那此番来求娶公主,打算是让公主做正妃还是侧妃呢?”
不得不说金奉烈真是敢问,这个话题很敏感,其实众人都很感兴趣,但是毕竟摄于徵朝国威,一直无人敢提。而不怕死的金奉烈揭了凤辰的短,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满意,那时就连国君楚离的脸上都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然而,公然面对如此不怀好意且很针对性的问话,凤辰却静气得不像话。
“回王太子,我也不知道。”
凤辰是这么回的。
当时他还先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从容自若得简直要气死金奉烈。
凤辰那时道:“王太子有所不知,我朝诸王妃室的册封素来都是由本朝圣上定夺,谁都无权干涉,更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末了,他还向金奉烈致以淡淡微笑,慢慢道:“至于王太子关心的册妃问题,若是你实在有兴趣,可与你父王及众臣来我朝拜见圣上陛下,当面与他请教。”
这话简直是把软刀子,当场就有人听出了弦外之音,嘻嘻揭道:“凤辰殿下真是损人于无形,须知这世上只有一国向另一国称臣纳贡之时,君主才会率臣朝见哪!”
眼下,钰贺提到那日筵席上自己允的话,白锦玉不禁有些惶恐:难道说钰贺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关注自己了?
想着想着她心中一阵懊悔,早知弄到现在这田地,当初打死她也不多嘴说那些了。当时没奚落到凤辰罢了,还因为这些浑话现在把自己搞成了驸马!!
白锦玉真的想锤死自己。
她竭力掩饰着,装得很平静自然,对钰贺使出拖字诀:“闻某惶恐,不知公主是否出于一时冲动才这么决定的。我们还是先上去与其他人汇合,毕竟其他人还在一心寻找‘宝物’,全然不知大选已经结束了呢!”
“好!”钰贺抬头看了看山上,点点头,对她的话赞同。
白锦玉看她可以接受意见,又道:“回到王宫后,公主好好冷静思考思考,如果还是想选闻某,就禀明国君,婚姻大事还是应得到父母的祝福才好。”
说着,白锦玉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她要赶快脱身才好!
然而这话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钰贺看着白锦玉的眼神反倒更加欣赏起来,还称赞道:“闻公子你想得真周到,我没有看错人!父王说过,我的婚姻大事全凭我自己做主,只要我喜欢他绝不反对!”
“是啊是啊,闻公子你不要担心,我们国君对公主百依百顺,你一定可以做我们西赵驸马的!”
当即钰贺身边的卫兵一个两个地也开始附和。
“钰贺公主是我们国君的掌上明珠,她要什么只要她开口,国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满足的!”
“对啊,而且我们国君也绝不是那种在乎门第身份的人。”
“是啊,我感觉我们国君很欣赏闻公子你!”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好言,白锦玉心里一阵发冷,完了,这下弄不好真的要帮闻宴娶个老婆回去了。
“咦?”不知道是谁惊奇出了声:“这原来挂的根绳子怎么掉下来了?”
白锦玉、谢遥闻言一警,都向他们刚刚下落的地方看去。
果然,只见谢遥下来的那根绳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挂在山壁上,绳子和绳桩全都掉了下来,一圈圈落在地上,像无数条盘踞的黑蛇。
“殿下!”谢遥不禁仰头仓皇出声。旋即,他想也不想地提脚就往上爬。
白锦玉心头也是一沉,看着谢遥在陡峭的山体上爬了一段掉了下来,忙上前扶住了他:“太高了,不能这样上!”
她目光移下,手中少年的手臂已抖个不停。
“走开!”谢遥挣脱白锦玉,兀自要再试一次。
这时,钰贺高声道:“快,从这里走!”只见她站在一丛灌木前,她的两三个手下扒拉着灌木,露出了一个小径。
钰贺指了指那些卫兵,道:“他们事前就是从这个路下来的。”
钰贺的话将将说完,谢遥已经拎起屠割剑飞奔了过去。
路不是笔直通向白谢二人下落的地点的,这个小径绕远了一些,等到众人缘着山路再回到与凤辰分手的地方时,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而这个地点,哪里还有什么人。
凤辰不见了,壮年不见了,留在上面的三个西赵官兵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