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县城逛到下午,才打算回家。
刚上车,钱如玉兜里的小灵通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
“如玉,是我。”
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钱如玉听到这个声音,厌恶的皱紧了眉。
她语气冷漠,“你又有什么事?”
电话是谢岚打来的,她声音很急切,还带着一丝哀求,“之恒病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贾之恒病了?
钱如玉内心毫无波澜。
“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岚说道,“就当是朋友的探望,他的抑郁症很严重,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医生说需要有人能开导开导他,他谁的话都不听,他心里在乎你,你来跟他说说话,可以吗?”
“关我屁事?”
钱如玉说着就要挂电话,谢岚的声音急匆匆又传了过来,“如玉,你等等,我再说两句。”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没功劳也有苦劳,我现在向你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愿答应?如玉,你不能这样无情,只要你能过来,帮我们劝劝之恒,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谢岚的语气,像是在谈交易。
“我的条件很简单,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钱如玉冷冷的说完,挂了电话。
因为谢岚这一通电话,钱如玉脸色很难看,心情跌到了谷底。
听到是那个女人给钱如玉打电话,陆景的气息同样变的很冷。
谢岚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进陆景耳中,他隐约听到了贾之恒的名字。
陆景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加大。
俩人都没说话。
钱如玉将电话大力的扔在车座上,嘴里爆了句粗。
她扭头,不经意间看到陆景铁青的面色,她的心一慌,忙解释,“陆景,你别误会,我跟那个贾之恒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
他叮嘱她,“离他们远点。”
钱如玉嗯了一声,“走吧,回村。”
一路上,陆景只专注的开车,没有说一句话。
钱如玉心里也是被谢岚影响了心情,情绪复杂。
“陆景,你咋不说话?”
陆景看了她一眼,没事人一样,轻笑道,“开车要专注,这段路不好走。”
他转过头时,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
贾之恒抑郁症复发?
他勾唇邪恶一笑,贾家恐怕要开始窝里斗了。
是的,他匿名给贾之恒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关于他父母去世的秘密。
……
此时,贾家。
贾之恒已经将自己换在房间两天了。
因为药厂拒收他家的药材,囤了不少货,到现在还没出售出去。
他本来打发贾之恒去了省城的药厂,可他回来后,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但没向他汇报工作,就连招呼也打的很敷衍。
然后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还有贾冰洁,谢岚突然拿着一份所谓得鉴定书,告诉他,贾冰洁不是他的女儿。
贾富贵闻言大怒,和谢岚大吵了一架,还打了她一巴掌。
骂谢岚是恶毒后妈,为了把他女儿赶出家门,编出如此不靠谱的理由,简直是在侮辱他。
谢岚从未见贾富贵发过这么大的火,那眼神,那气势,仿佛她多说一句,就会直接弄死她。
谢岚吓坏了。
可这鉴定书,实实在在的在她手上拿着,绝对不会有假。
贾富贵一口咬定这是她伪造的所谓证据,还警告她。如果再胡说八道,就离婚。
谢岚无奈,只能将鉴定收起来。
贾冰洁放了寒假回了家,谢岚明明知道她不是贾富贵的女儿,却还得做个温柔贤淑的后妈,心里甭提有多隔应。
她本来打算找钱如玉问问他,关于贾冰洁亲生父亲的信息。
既然钱如玉能知道贾冰洁的身世,那么,她一定知道那个男人在何处。
谢岚刚打听到钱如玉的新号码,贾之恒就出了这档子事。
贾冰洁说,她堂哥是得了相思病。
对钱如玉爱而不得,思念成疾。
她怂恿谢岚联系钱如玉,请她过来陪陪贾之恒。
贾富贵本来因为钱如玉坏他生意,后来又示好失败,心里一直记恨着钱如玉。
听到贾冰洁的话,他不得不让谢岚再次联系钱如玉。
无论如何,他侄子的病要紧。
这是他欠他大哥大嫂的。
再者,贾之恒是他的得力助手,他这一撂挑子,生意都按了暂停键。
谢岚换了个号码终于打通了钱如玉的电话,她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钱如玉如此绝情,狠狠的怼了她两句,就挂了电话。
贾富贵和贾冰洁见谢岚又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都不好看。
这么久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搞不定。
真是没用。
贾富贵直接开骂,“你那个女儿,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个农村丫头,拿乔什么?这都多少次了,她竟然还端着。”
贾富贵对钱如玉有成见,和谢岚之间也有了隔膜。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谢岚竟然会说贾冰洁不是他女儿。
以前,谢岚总在他跟前唠叨抱怨,说他厚此薄彼,不为他们的儿子光耀以后做打算。
贾富贵都没放在心上。
可这次,是真的惹恼了他。
她拿着什么狗屁鉴定,挑拨离间他们父女的关系。
但,贾富贵愤怒归愤怒,心里还是埋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
他和贾冰洁坐在沙发上,这么瞅着她,好像是觉得,跟他没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
贾富贵胖脸皱成一团,小眼睛眯成了缝,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
谢岚对钱如玉那个只生没养的女儿,本身就没多少感情。
甚至很厌恶她,巴不得跟她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