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材大面积种植,储存好好干个大问题。
他也不知道县里有没有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张国栋打算回家跟自己的父亲聊聊。
没错,他父亲是县里一位无足轻重的领导。
对上张国栋错愕的眼神,钱如玉回以淡淡的微笑,“是我的想法。”
“可……办厂子,你资金从哪来?”张国栋问。
钱如玉说道,“资金方面,的确有些困难,不过我会想办法。我现在考虑的是加工厂的手续问题,公家的人我就认识你一个,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帮忙,帮我打听下具体需要办理哪些手续,我需要跑哪些单位。”
“厂址呢?设备呢?这些你都规划好了?”张国栋又问。
“设备我托了朋友联系了厂家,只要资金到位,随时可以运过来,至于厂址,我的想法是,厂子得建我们家自己的土地上,那一片离村庄和镇子都比较远,不会影响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污水什么的,也好处理。”
钱如玉对于每个细节问题都已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张国栋问到的问题,她都回的从善如流。
张国栋笑道,“如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她点头,“对,在政府扶持老百姓种植药材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张国栋对她更刮目相看了。
自然是答应帮忙。
跑工商这些事,对他来讲,举手之劳。
“好,厂子审批这一块,你有问题就找我,我正好在工商局有朋友,你办手续的时候,我陪你去。”
张国栋爽快的答应了帮忙,钱如玉不甚感激,忙道谢,“张干部,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对于钱如玉对自己生疏客气的称呼,张国栋听着实在感到刺耳,“如玉,早就跟你说了,叫我名字就行,我们都是朋友了,你一口一个张干部,太生疏了。”
他从以前在赵家村遇到她时,就说了别叫张干部,都给他叫老了。
可钱如玉,到现在还改不过来这个称呼。
俩人的关系,似乎始终就是干部和老百姓的关系。
客气,且生疏。
钱如玉笑笑,“叫习惯了嘛,你在村里的时候,大家伙都这么叫,改不过来了。”
“我希望,你对我的称呼,不要和大家一样,叫我名字吧。”
钱如玉被张国栋的眼神看的有些别扭,她不自在的扯出一抹笑,点头,“好。”
吃完饭,钱如玉要付钱,却被张国栋抢了先。
“张干部,不是,那啥……”钱如玉实在有点叫不出来张国栋的名字,“怎么能让你付钱呢?说好了我请的。”
张国栋一边往钱包里塞找的零钱,一边微笑着看着她,“先欠着,下次你再请。”
钱如玉没多想,顺着他的话应声,“好,那下次我请。”
对于钱如玉的回答,张国栋似乎很满意,他心情颇好,脸上始终挂着笑,“好,我等着。”
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钱如玉终于感觉张国栋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过于炙热。
以前没察觉,今天单独相处,那种感觉突然就很强烈。
不会看上她了?
因为这个认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和张国栋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张干部,那我先走了,有事咨询的话,我再去镇上找你。”
张国栋看了看街道,“如玉,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骑车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骑摩托车来的。”钱如玉客气的跟张国栋告别,然后去菜摊上买了些菜。
冬季没什么新鲜蔬菜,偶尔有几个摊位上有冬大棚里种的蔬菜,但价格相当昂贵,除了偶尔有穿着讲究的过来挑挑拣拣,普通老百姓都是以干木耳粉条豆腐这些为主。
钱如玉很奢侈的称了几斤青辣椒和蒜苔,又买了一条鱼,然后骑着摩托车回家。
钱如玉到家时,已是下午两点。
冬天骑摩托车,简直能冻死。
钱如玉虽然穿着大棉衣,腿上还戴了护膝,可还是灌进去不少风,她将东西给了杨雪琴,就哈着气赶紧去烤火。
结果一进屋,炉子旁就围着好几个人。
有刘成,还有钱春兰她爸,以及爷爷和她父亲钱紧,屋里男人们在谈事,老太太和杨雪琴都识趣的没进去。
刘成正说着什么,看到钱如玉进来,止住了话,问道,“如玉,回来了?”
“嗯,刘叔,回来了。”
钱如玉将冻僵的双手搭到炉子上面烤了烤,才感觉有了知觉。
“叔,你们聊,我回屋了。”
钱如玉出了堂屋,刚要回自己的屋,就被在院子里转悠的老太太拉住,然后老太太和杨雪琴神秘兮兮的跟着她一块进了屋。
门一关上,老太太就开始小声八卦起来,“如玉,成了,大伟和春兰的事成了!”
钱如玉闻言,欣喜道,“真的啊?春兰家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老太太笑的眼睛眯成了缝,“她家巴不得早点把春兰嫁出去呢,这会他们过来,在咱家商量彩礼的事呢。”
“春兰是二婚,应该不要彩礼了吧。”杨雪琴在一旁插话。
老太太白了杨雪琴一眼,“肯定要,春兰还年轻,又是从娘家出嫁,她爸妈怎会甘心一分钱不收把她嫁出去?”
老太太说完,又看了眼低着头的儿媳妇,感觉自己的话不太对劲,忙解释,“那啥,我不是说你当年嫁到我们家时不年轻啊,你别多心。”
当年,杨雪琴嫁给钱紧,是没再要彩礼的。
毕竟那个时候,她在赵家村待不下去,还带着个孩子,娘家人只求她能有个好归宿,怎敢提出要彩礼?
听到奶奶最后还特意给杨雪琴解释了一句,钱如玉挑眉,“哟,奶奶,你啥时候学会顾及我琴姨的感受了?”
老太太被孙女说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我啥时候不顾及她的感受了?”
老太太盘腿坐在钱如玉的炕头,岔开了话题,“好了,说春兰的事,怎么又扯到咱家了?你们说,春兰家会要多少彩礼?大伟家能不能拿出来?他家刚修了新房,估计手上没啥钱,要是彩礼拿不出来,会不会找我们家借?”
杨雪琴立刻附和,“我也觉得,要是按照眼下村里娶媳妇的彩礼标准,大伟家不一定能拿出来。春兰的弟媳妇赛花去年嫁过来的时候,听说要了三千的彩礼呢,大伟家肯定拿不出来,找我们家借钱的可能性很大。”
钱如玉听着这婆媳二人一唱一和的分析,她不禁失笑,“奶奶,琴姨,说了半天,感情这才是你们关注的重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