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知道钱如玉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向谁学的。
。
钱紧若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反驳一句,“如玉是我老师。”
谢岚在包里找啊找,终于凑够了八十五,大力的扔在桌上,“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穷酸。”
钱紧不紧不慢的收起钱,“你错了,只是不想便宜了白眼狼而已。”
钱紧拿了钱,结了茶钱,就出了茶馆。
谢岚站在原地,气的发抖。
……
杨雪琴到晒药场后,干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满脑子都是钱紧收拾的的利利整整去上街的情景。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何尝不是一样?
给钱紧打电话的那个城里女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如玉的亲妈?
杨雪琴频频走神,干活速度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钱梅看出了她的异样,拉了下她的胳膊,“雪琴,你咋了?不舒服?”
杨雪琴眼神闪烁着,摇头道,“没有不舒服,没啥事,咱快干活吧。”
钱梅见她不愿多说,没再多言,继续干活。
钱如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杨雪琴把刚翻过的药材,又翻了一遍,她提醒,“琴姨,这是翻过的,你咋又翻一遍?”
杨雪琴尴尬的笑笑,“如玉,我忘了。”
钱梅在旁边翻药,这会见钱如玉也看出了杨雪琴的异样。她忍不住再次出声,“雪琴,你今天咋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别撑着,你这一早上,都出多少错了?”
“她姑,我真没事,那啥……”杨雪琴欲盖弥彰似的,转移话题,“胜英她爸现在恢复的咋样了?听如玉说,以后可以做手术治疗?”
钱梅神色暗淡,叹气,“唉,做手术不得要钱么?那么一笔巨款,怎么凑的齐?”
钱如玉拍拍钱梅的胳膊,安慰她,“姑姑,别担心,等这批药材走起,我和我姐先带我姑父去市医院做个检查,听听大夫怎么说,如果适合做手术,钱我们大家想办法!”
“去市医院啊检查的?你姑父坐车不方便。”钱梅满脸愁容。
“我市里有认识的人,到时候直接开车过来接我姑父,不用倒车,直接送到医院门口,没啥不方便的。”
听钱如玉提到市里有熟人,杨雪琴更加思绪泛滥,刚装进袋子里的药材,一个不小心,就倒到了没晒干的药堆里。
钱如玉眯着眼打量着杨雪琴,她干活可从来没出过差错,尤其还是这么低级的错误。
钱如玉也终于感觉今天的杨雪琴怪怪的,似乎有心事。
“对了,我爸呢?”今天是周末,钱如玉没看到钱紧的身影,问道。
杨雪琴眼神有些慌乱,“他……他上街了!”
钱珍多仰着头,声音脆脆的说道,“姐姐,爸爸穿着新衣服上街去了。”
钱如玉挑眉,“嗯?”
钱珍多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又重复了一遍,“爸爸穿着你买的新衣服,骑着自行车走了。”
穿着新衣服上街?
她爸不是说新衣要留着过年穿,死活不愿意穿出去么?
今天怎么改变主意了?
“琴姨,我爸去街上干啥了?”直觉告诉她,好像杨雪琴情绪不对劲,与她爸上街有关?
“他去买东西了。”
“那你魂不守舍的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爸去约会了。”
钱如玉此话一出,杨雪琴手上的簸箕哐当一下掉地上。
杨雪琴反常的举动,引得钱如玉失笑,“我爸该不会,真去约会了?”
她也是嘴上打趣两句,心里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钱紧是啥人?
他要能在外面跟女的见面,除非天上下红雨。
不过,杨雪琴这反应……
好像真跟钱紧去约会一样!
钱如玉想到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能让她爸穿新衣上街的,该不会……
因为那个念头,钱如玉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神色,变的严肃起来,看着杨雪琴开口,“琴姨,你跟我过来一下。”
“如玉,咋了?”
杨雪琴嘴上问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子,跟在钱如玉身后。
钱如玉走到晒药场后面的窝棚里。
然后,正色发问,“琴姨,我爸到底干啥去了?”
钱如玉如此严肃的态度,让杨雪琴眼神闪烁了几下,没敢看她的眼神,“就是上街嘛。”
“那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一看就是心里有事,你这人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啥都挂在脸上,一看就看出来了。还有,我爸怎么穿起新衣服来了?”钱如玉接连好几个犀利的问题,让杨雪琴放弃了挣扎。
她妥协般叹气,“如玉,真是啥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杨雪琴的话,让钱如玉心里的预感愈加强烈。
“快说吧,怎么回事。”
杨雪琴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昨天,有人打电话到小卖部,让你爸接电话,春草说,是个城里女人。”
城里女人……
钱如玉眼眸微眯。
杨雪琴低着头,蔫巴巴的,“然后你爸就去了,接完电话回来,就一直没跟我们说过话,早上突然说要上街,中午不回来吃饭,还换了新衣服,洗了头……”
“你没问问他干嘛去?”
杨雪琴低着头,声音小如蚊蝇,“问了,他就是去街上转转,虽然他不想多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可能是出去真有事,我给了他一百块钱,他就走了。”
钱如玉听完杨雪琴的话,轻嗤,“还给了一百块钱?你可真是贤妻良母。”
她怕杨雪琴多想,没再多言,“好了,快到饭点了,你和奶奶做饭吧,我去盯着大家伙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