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想让朝天宫迅速崛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英王的麾下挖人。不管是学生,还是教授,朝天宫挖走的人越多,太学和武安司被削弱的就越严重,以后变得更冷清。
解决矛盾的方法,果然出自矛盾本身。
柳星衣豁然开朗,看向吴本草的眸子里,流露出由衷的钦佩之情,“吴老板年龄虽小,如此毒辣的眼光,令我望尘莫及。你说得没错,此事因朝天宫而起,终会因朝天宫而结。”
谢昶脸色微沉,虽然同样对吴本草的头脑感到敬佩,却没说出口。
这种被人夺走风头的感觉,令他很不爽,尤其是在柳星衣说话时。以往,柳星衣最欣赏的人是他,平时极少夸赞别的男子,而今天,吴本草寥寥数语,就令她折服,这让他心里酸酸的。
“难道我看上柳星衣了?”
谢昶如是想道。
这时,王士聪灵光乍现,惊呼道:“对了,明天是朝天宫揭匾的日子!我上午还在想,现在才正月,离春试尚远,朝天宫如何解决生源问题。如果吴老板没说错,岂非要从咱们中间挖人?!”
大唐的科举考试,定在每年的春夏之交,故被称作春试。
按照规矩,春试结束后,朝廷会遴选出一批成绩优秀的青年才俊,送往太学和武安司深造。等结业后,他们才被输送到朝廷各部门,成为新晋官员。
也就是说,春试是学生的来源,名额历来被太学和武安司分走。而如今,又多出一个朝天宫。
吴本草微微沉吟,朝天宫定在明天开张,这是他先前不知道的。
“等着看吧,我料定,今天晚些时候,陛下肯定会召见群臣。等他们的脾气都被耗尽,再谈这件事,会容易很多。明天在朝天宫的典礼上,答案自有分晓!”
柳星衣的眼眸一直盯着吴本草,见他表情笃定,不知为何,心里生出谜一般的信任感,仿佛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预判,就一定会发生。
她莞尔一笑,“吴老板这么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咯!如果明天,事情没有尘埃落定,那么,你得再请我们大吃一顿!”
吴本草爽快点头,“哈哈,这还不好说?明天诸位听候消息,若是我猜错了,你们直接来这个房间,咱们继续聊天吃火锅!”
大家拍手称快。
从吴本草进门到现在,明明还没有半个时辰,他们却相处得很融洽,仿佛已经交往很久。特别是柳星衣,对吴本草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说不出的开心。
王士聪下楼,点了很多菜碟后,回来说道:“如果真从太学里分人,但愿别把咱们几个拆开。要不然,以后成了敌人,还怎么好意思再坐下来,像现在这样吃吃喝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真让他们进朝天宫,跟原先的太学对立,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乖乖顺从。否则,一旦退学,他们这辈子都别想跟朝廷沾边,甚至连家里都会被连累。
毕竟,这涉及到政治站队问题。
范东流咂了咂嘴,羡慕地道:“反正不管怎么挑,星衣都不用愁,她未来的姐夫就掌管朝天宫,去那里还不跟亲戚串门似的!”
吴本草闻言,装作漫不经心,问道:“她姐夫是谁?衣哥的靠山原来这么硬吗?”
陈松之笑着解释道:“星衣的姐姐叫柳暖玉,跟蓝田公子是青梅竹马,相恋多年。而朝天宫的首任宫主,则是蓝沧海大人。你说,她的靠山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