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说不定起姑娘就喜欢一辈子呆在春风城呢?
“做侍女的,还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会折寿的。”婵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嗅到指尖上不太好闻的味道,她拎着小花的后颈将其提起来,嘴角微微抽搐。
“死小花,你方才是跑去那个泥窝窝里打滚了?”
“……”小花身子一颤,闭上眼不敢说话。
“罢了。”婵儿放下小花,认真的给它清洗身子,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等她洗好澡就去找姑娘,问一下姑娘对于嫁人的看法。
至于说七姑娘的未来这种沉重的话题,自然有小姐们去打算,她只要……按下姑娘和男人的关系就行了。
还有一件事。
将姑娘变得“浑浊”,听起来可真奇怪。
……
……
一处别院中,朱儒释乐呵呵地走出了庭院,动作与姿态十分的轻快,在庭院中,身披雪绒小袄的长禾公主望着他的背影,担忧的皱眉。
“王兄,你去找练红公子,不用带一些礼物吗?”长禾公主忐忑的望着自家王兄的两手空空。
“我让人在车上准备了蜜饯。”朱儒释说道。
“公子怎么会喜欢吃蜜饯。”长禾公主觉得还是拿不出手。
“他不喜欢,有人喜欢就行。”朱儒释笑着,旋即就要登车,可前脚才踩上去,便被抓住了衣领。
朱儒释回头看着自家的妹妹,挑眉说道:“我失去找他说你的事儿,又不是要去和他拼命,你怕什么。”
“我怕你们打起来。”长禾公主使劲的摇头,抛开对半妖的害怕,她虽然相信杜七对于白景天是一个“好孩子”的评价,可问题是……自家哥哥可不是什么好人。
分明两个人互相讨厌的要死,却还要一口一个“贤弟”、“殿下”的……她只是想一想就害怕会出事。
自家王兄还好,长禾公主还记得她陪杜七去医馆那次,还未接近就被白景天警告的事情,白景天对于南离的皇家只有恶感。
这也很正常,毕竟……
“王兄你觊觎公子的姐姐,又不讨她的喜欢,咱们还和杜姐姐有过节……这送上门去,我怎么想怎么害怕。”长禾公主抓紧了朱儒释的衣角不撒手。
“你这妮子,什么叫觊觎淮竹,我有那么不堪?”朱儒释抽了抽嘴角。
“兴许有。”长禾公主认真的说道。
朱儒释:“……”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捏着长禾公主的手腕让她自己松开,说道:“就好像尊上与我说的……成见是一座山,我放不下,练红也放不下,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长禾公主双手环胸道:“我想不明白尊上,分明知道你与他的孩子关系不好,却向着你。”
“尊上可不会向着一个外人。”朱儒释无奈于妹妹的天真,不过还是说道:“我不喜欢半妖,这一点也不奇怪吧。”
这个世界上,一万个人里面只有寥寥几个人对半妖持有无所谓的态度,这无关白景天的身份。
“若不是为了你的身份不被点破,我至于去找他?”朱儒释哼了一声。
长禾公主不说话了,她叮嘱道:“千万……千万不要打起来,王兄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我兴许能和他说说医理。”朱儒释笑着摆摆手,登上了马车。
“王兄,你先回去换一身衣裳!!”长禾公主高声道。
“嗯,走吧。”
随着朱儒释挥手,车驾自庭院大门驶出,径直前往沁河医馆的方向,随行的只有两个侍卫,轻装简行。
长禾公主回到屋里后,坐立不安,想着去找七姑娘帮着说几句好话,可是又不敢,便一头埋进了被子,睡起了午觉。
……
朱儒释的马车还未出行,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所以朱儒释的马车一路放行。
白景天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不耐烦的站在医馆前迎接朱儒释的马车,一身衣物整洁如新,平日里散乱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父亲发话了,他就是再厌恶,也不能给春风城丢人。
“该死。”白景天咬牙。
这太子殿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要给先生准备鱼汤的时候来……这么喜欢敢巧,怎么不去丧仪铺子敲门?
埋怨归埋怨,他等还是要等的。
……
街口。
“停车吧,巷子宅,我自己进去就好。”朱儒释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是。”
巷子口,因为朱儒释的缘故,有不少春风城的侍卫在此守候,清理了一片安静的环境。
侍卫里,有一个疤脸少年异常的显眼,虽然他穿着一身道袍,但是却挂着侍卫的腰牌。
段千川站在巷子口,瞧着那马车,也有些好奇南离太子是什么模样。
嵌金丝的马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先进入段千川视野的是一双指节分明、如暖玉一般的手,紧接着,一个身穿亮丽缎袍,金丝滚边、下摆绣着蛟龙模样的的身影从车中走出。
男子身着一袭金袍,广袖边缂丝花纹,面容温润平和,谦雅而温润。
“这就是太子殿下?果然是人中之龙。”段千川赞叹道。
他随着师父也学了一些看面向的本事,在他的眼中,这太子殿下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书生佛门儒释道护国,民亦需禾苗果腹。
在段千川的眼里,朱儒释为南荒做了很多的好事,虽不处江湖,却比那些自称“侠义”的人强上十倍百倍。
段千川想着师父道士不是道士,儒生不是儒生的身份,对朱儒释起了不少的好感。
殿下是对于民众来说有用的人。
所谓习武之人,要保护得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