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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帮缩头乌龟不出来啊,怎么办”?身穿白色作战服,脸上一道长长刀疤的男子趴在雪地里,转头问道。
易翔凤深吸了一口烟,“急什么,好好盯着你的枪,刚才竟然放空了一枪,下一枪再放空就他娘的给我滚蛋”。
男子嘿嘿一笑,“那还不是刚才被你的烟迷了眼睛”。
易翔凤用力拍了一下男子的脑袋,“少给老子找借口,刚才要是我开枪,别说这点烟雾,就是个烟雾弹在面前,老子也不会放空”。
男子没有反驳,因为易翔凤说的是事实,在中东,圈内人都知道他百步穿杨,从来不浪费一颗子弹。
“老大,华夏人忒娘们儿了,打个仗畏畏缩缩的。还是在中东战场带劲儿,一窝蜂的往前冲,一点一个准”。
“你他娘的不是华夏人”。
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大,要不我们硬冲吧。别看他们人多,又有碉堡。但他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易翔凤叼着烟,他并不觉得男子是在夸夸其谈,他带来的这三十多号人都是在中东战场上厮杀十几年存活下来的精兵,虽然个人武力上比不上那些武道高手,但打仗不是江湖斗殴,作战时的心理素质,相互间的默契配合,这些都是对方所无法比拟的。若不是陆山民之前打过招呼一切要听他的指挥,他还真考虑过带一队人过去先打开缺口。
“在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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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别墅门口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在清理着门口的积雪。
“美女,请问这里是田家吗”?
中年妇女抬起头,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他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yin荡。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赶紧给我滚”。
中年男人扶了扶镜框,舔着脸说道:“美女,别生气嘛,我和你们大少爷是朋友”。
中年妇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些年来田家攀高枝的混球老娘见多了,赶紧滚”。
中年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宰相门前七品官,有钱的王八大三辈啊”。
“你说谁是王八,看老娘不收拾你”。中年妇女拿起扫帚作势就打。
中年男子哎哟一声,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非礼啊”!
中年一听,脸上一红,气不打一处来,追打得越拼命,誓要把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蛋打得满地找他的狗牙。
别墅里面,田衡坐立不安。自从那晚隐隐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之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梦见他掐着自己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田老爷子撇了眼田衡,脸色颇为不悦,“每逢大事有静气,我是怎么教你的”。
“爷爷,我想去大罗山”。田衡直视田老爷子,语气坚决。
“勇气可嘉,但不许去”。田老爷子淡淡道。
“爷爷,您不是说我缺乏历练吗,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田老爷子眉头皱了皱,“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老祖宗指点一下你的武道”。
田衡摇了摇头,“老祖宗说我的瓶颈指点丝毫不起作用,只有生死磨砺才有可能抓住那一线突破的曙光”。
田老爷子轻轻敲了敲烟杆,“你也说了那只是一线可能的曙光。生死磨砺,活下来才会豁然开朗,但更多的人没等到豁然开朗就死了”。
“爷爷、”
“你是武道中人,更是田家的继承人,不要本末倒置。创业才需要以小博大,守业需要的是稳中求进。特别家大业大的大家族,最大的忌讳就是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
田衡无奈的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田老爷子撇了眼田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次旗山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
田衡望着门外,院子里稀稀疏疏下着雪,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但并不等于能做到心安理得。
田老爷子淡淡道:“感情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多少情侣昨日山盟海誓,第二天就各自纷飞,多少友情早上还情比金坚,晚上就刀剑相向。这个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是责任,一代一代人扛起自己应有的责任,才能世代延绵。相比于一个家族的千秋万代,某一个人的某一段情义,就像是大风吹过的沙子,微不足道”。
这样的话语,田衡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而是从小听到大。
田老爷子仰头望着天花板,神情冷毅,“高处不胜寒,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爷孙两人一人看着天花板,一人看着院子里的雪,没有再说话,大厅里安静得闻可落针。
门外隐隐传来一阵叫喊声,打破了门内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