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的夜晚万籁俱寂,仿佛不是置身于城市之中,而是身处廖无人烟的深山里面。
黑夜中,海东青如一尊雕像般站在楼顶上,陆山民的固执让她很生气,准确的说是很想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确生不起气来,只得独自一人站在楼顶生闷气。
突然间,心中警兆大升,随即身后传来微弱的破空声。
来不及回头,反手就是一掌,一股层层叠叠、快若奔雷的内劲接踵而至,震得一身风衣和一头长发在风中狂舞。
在接触的瞬间,她就同时旋转手掌,顺着来人的手臂如盘蛇一样插向对方腋窝。
来人似乎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招式如此怪异,咦了一声,身影一闪,退出去四五米。
几米之外,小妮子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海东青,“这是什么拳法,好奇怪”。
“道一说你心境高明,独一无二,天生内气与你相亲,气随意动,他没有说谎,你是见过天赋最高的人”。
“嘿嘿,本来想打你一顿,听你这么一夸,我现在心情很好,就不打你了”。
海东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小妮子秀眉微蹙,“你这个笑容什么意思”?
“一个没脑子的天才,暴殄天物”。
小妮咧嘴露出笑容,笑容中带着狠意,“你拐着弯骂我笨”?
“道一没告诉过你,你的招式太古板了吗”?
“我喜欢,我才懒得去琢磨招式,够给山民哥报仇就行”。
海东青背过身,“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动手”。
小妮子怔怔的看着海东青的背影,有种被鄙视的不爽。一边挽袖子一边愤愤说道,“转过身来,我俩好好打一架”。
等了几分钟,见海东青当她不存在一样,小妮子恨得牙痒痒,“都说海东青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是个胆小鬼”。
“陆山民是个固执的人,你最好把他盯紧点,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让他出门”。海东青背着身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不出门怎么救梓萱姐姐”。
“要想救人,得先学会让自己活着”。
小妮子切了一声,瘪了瘪嘴,“要不是山民哥,你早死在金山角了”。
“不想让他死的话,你最好听我的话”。
小妮子眉头微微皱起,背着手走近海东青,歪着脑袋看着海东青那张冷冰冰的脸,“你为什么不直接劝他”?
海东青嘴角跳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怒意。
“嘿嘿,他不听你的”?小妮子咧嘴笑道。“山民哥不听你的是对的”。
“哼”,海东青冷哼一声,“幼稚”!
小妮子歪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笑道:“你不幼稚的话,怎么非要来趟这波浑水”。
“叶梓萱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抵得过他拥有的一切”?
“你吃醋了”?小妮子含笑盯着海东青的墨镜,眨了眨眼睛。
海东青脸色骤然变得很不好,“为了一个叶梓萱,不顾大局,不顾身边人的安危,也不顾你的安危,你觉得他对吗”?
小妮子微微点了点头,“很对啊,如果我和梓萱姐姐对调,他也会这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
海东青转头看了小妮子几秒钟,转身缓缓离去,“对牛弹琴”。
看着海东青离开的背影,小妮子切了一声,“装什么装”。
.......
.......
上飞机之前,方远山在电话里把陆山民狠狠的骂了一顿,才舒缓了心中的怒气。平静下来之后,在飞机上的两个小时,设身处地的站在陆山民的角度想了想,觉得也不能完全怪陆山民,毕竟叶梓萱是他的朋友,还救过他的命,突然遭遇不测,当时的反应其实也算是合情合理。
作为一个长辈,特别是在听到曾雅倩亲口说出把他放在和曾庆文一样的高度,他更多的是希望两人幸福的在一起,要说恨,其实算不上。做父母,哪有不希望子女的婚姻幸福美满的。
下了飞机,呼吸了一口天京的空气,他打算以长辈的身份好好和陆山民进行一番长谈,骂他不是目的,让他好好的跟雅倩在一起才是他最大的愿望。
刚走出机场,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停在他的身旁。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男子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方先生您好,山民哥让我来接您”。
方远山心中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男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异样。
“他人呢”?
“山民哥现在有点事走不开,而且他也不会开车,就让我来接你”。
方远山眉头微微皱了皱,“他让你接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