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山花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本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片林子里,却是一片压抑。
陆山民呼吸沉重,目光从老人身上缓缓移到微微晃动的匕首上。
“当然,你也可以赌一赌,赌我们不敢把叶梓萱怎么样,而且你的赢面很大”。老人继续说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那道题她解不出来,她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信你,重要的是我即便相信你,那些盯着我们的人又怎么知道我们是信还是不信。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这是纳兰子建的一个局,这个局看起来是一个阴谋,实际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阳谋。你觉得叶梓萱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实际上她已经成为打破某种平衡的一个点,不得不说,纳兰子建能一步步谋划出这个奇点,确实是个奇才”。
陆山民拔下匕首,匕首闪着寒光,映照出他满脸汗水而又惨白的脸颊。
“我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陆山民缓缓踏着步子朝着老人走过去。
老人摇了摇头,“不,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在离老人两三米处的地方,陆山民停下了脚步。“刘希夷和赢恬说叶梓萱不在你们手上”。
“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这样一个大秘密”。老人淡淡的看着陆山民手上的匕首。
“你知道我刚才这五分钟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要是我父亲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
老人的目光从匕首上移到陆山民脸上,淡淡道:“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我对他算不上多了解,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那你呢?”老人眼中含笑。
“我、、同样不会”!
话音刚落,匕首带着破空之声直插老人心脏。
老人眼中的笑意依然还在,伴随着破空之声,匕首划出一道白光,直奔老人的心脏而去。
眼看匕首即将插进去,甚至已经触碰到了老人那身灰布衣服。就在这一刻,周围时空仿佛凝固一般,匕首在没入老人身体前的一瞬间,突然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周围空气陡然炸开,狂风大作,内气外放,在老人身前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在匕首为之一凝瞬间,老人的手指已经夹住了匕首。
陆山民身上气机陡然迸发,瞬息之间全部注入匕首之中,双腿猛的后蹬,爆发出全身的肌肉力量,手指和刀尖摩擦,发出清晰可闻的呲呲声。
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匕首穿透气墙,穿过手指的缝隙,继续前进。
老人双腿一点,身体急速后退。
两个人,中间一把匕首,在一条线上飞速前行,周围风声呼啸,脚步如雷,陆山民如一头蛮荒野兽,一往无前。
刀尖刺破衣服,刺入皮肤,老人两根手指横移,两指抵住刀柄,裸露在外的胡须在风中猛烈飘荡。
经过一棵松树的时候,老人另一只手袖口膨胀,紧接着手掌带着庞大的气机拍出。
陆山民爆喝一声,早已拉开架势的左拳已经砸出。
拳掌在空中砰的一声炸开,两人瞬间分开,沿着原路急速倒退。
“砰”,陆山民撞在一棵大树上稳住了身形,左手衣袖炸裂,手臂上青紫色的经脉如龙蛇在奔腾游走,隐隐作声。
老人双脚在周围树木上踏过,卸掉陆山民这一拳之力,停稳了脚步。
老人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处淡淡的血迹,呵呵一笑,“要不是老夫见过猎人捕猎的眼神,还真差点着了你的道、、”。
话音未落,头顶处陡然间风声大作,老人闻风抬头,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白皙的手掌已经到了头顶。老人眼中转瞬即逝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歪头,滑步侧移。
老人飘出十几米八米,抬起手臂一看,右手的衣袖已经被对方的掌力绞得稀烂,露出了有些干枯的裸露手臂。
老人看向落地之人,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小丫头,连我的感知都能蒙蔽,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小妮子缓缓站起身,眼神中略有不甘,对于这次志在必得的偷袭,有些失望。
老人甩了甩破烂的衣袖,转头看向陆山民。
“原来你一直故意在跟我演戏,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狡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