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知其雄守其雌,你比我做得好”。
“嘿嘿,大伯,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儿出来啊,在我的印象中,这还是你第一次夸我”。
“别装了”。纳兰振邦缓缓睁开眼睛。
纳兰子建讶异的说道:“大伯,恕小侄愚钝,我真听不懂”。
纳兰正邦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淡淡道:“人最怕的是心中存有疑惑,如果心中疑惑一直不得解,终日不得安身。这些年,我没睡过一晚好觉”。
“哦,大伯,我认识个朋友,专治失眠,一定能让您睡个好觉”。
纳兰振邦淡淡的看了纳兰子建一眼,他敏锐的察觉到,纳兰子建对他的称呼由‘你’变成了‘您’。
“你心中藏有那么多疑惑,还能过得如此潇洒,大伯不如你”。
“嘿嘿,我疑惑的多了,比如这湖为什么叫明月湖,比如这湖里的锦鲤为什么不能抓两条上来烧烤,再比如我长得这么帅,为什么如今还没有女朋友。我这叫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痒。大伯,这么大把年纪了,别一天到晚瞎想”。
纳兰振邦欣慰的笑了笑,“连大伯都信不过,不错,纳兰家有你,大幸”。
纳兰子建渐渐的收起嬉皮笑脸的笑容,“请大伯赐教”。
“二十多年前我就相当于脱离了纳兰家,家族的事务一概不过问,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纯粹做学术研究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尽量的避开它”。
“那您找到它没有”?纳兰子建眯着眼睛问道。
“没有”。
“它是谁?”
“不知道,看不见摸不着,像是不存在,又像是无处不自”。
“像影子一样”?纳兰子建淡淡道。
“对,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令人防不胜防”。
“既然有影子,必然也有投影的真身”。
纳兰振邦眉头微皱,“这二十多年来,我秘密查过。千万具象,影影绰绰,难以辨别”。
“难以辨别并不是无法辨别,只不过是打的结太多了而已”。
“你知道你所面对的敌人中,最难的敌人是谁吗”?
纳兰子建淡淡一笑,“爷爷?父母?整个纳兰家族?甚至之前还包括了你”。
纳兰振邦怔怔的看着纳兰子建,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仆后仰。
“不愧是我的好侄儿”。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大伯不是从小就骂我胆大包天吗?我可不是浪得虚名”。
“纳兰家几代人都这么过来了,没有人敢去捅破这个天,告诉大伯,为什么”?
“那大伯又是为什么”?
“因为朗朗乾坤岂能容得下影子存在,浩浩天宇,怎能让公理不存于世间”。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我没有大伯这么高的觉悟,我的理由说出来您可不许嘲笑我”。
“说来听听”?
“您知道我从来不信什么朗朗乾坤,也不信什么狗屁公理。我只是不想看见她伤心难过而已”。
“呵呵,为了你那个小表妹”?
“书上所描绘的君子,所讲的道理,现实中能看到几个。我才不会傻到为那些不相干的蠢人牺牲奉献。但她是我妹妹,她是上天给这世间一份唯美的礼物。”
纳兰振邦愣愣的看着纳兰子建,叹了口气,“子建,你太过聪慧了,聪慧得把一切本质看得太透,人性这东西是不能看透的,再完美的人人性上都有瑕疵,看透之后就会失望。你不是不信圣贤书上的道理,你是不信这个世界。所以你才需要叶梓萱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来作为你精神世界的一块基石。”。
说着苦笑了一下,“我在你身上闻到一股殉道者的味道”。
纳兰子建笑了笑,“大伯不也一样在为你的朗朗乾坤殉道吗”?
纳兰振邦哈哈一笑,“你小子是不疯魔不成活,大伯的道心没有你那么坚定”。
“呵呵,您不是道心不坚定,只是胆子小了点”。
纳兰振邦淡淡一笑,“你就不怕陆山民那小子死在江州,他要是死了,这盘棋就没法下了”?
纳兰子建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的笑道:“接下来每一步都是险棋。只有处处逢凶化吉才有可能成功。人死卵朝天,担心也没用”。
纳兰振邦拍了拍纳兰子建的肩膀,“子建,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轻易采取任何行动。影子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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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刚才和大伯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嘶,阿英啊,这么远你也能看到”?
阿英淡淡道:“你们俩在船上仰天大笑,我又不是瞎子”。
“嘿嘿,阿英啊,我悄悄告诉你,别看大伯一天到晚绷着脸装正经,其实他是个骚老头儿”。
“啊”?
“摆平他很容易,给他讲几个黄色笑话就搞定”。
阿英脸颊微红,“少爷,你也太不正经了”。
“嘿嘿,阿英啊,你也整天冷着一张脸,要不少爷也给你讲一个笑笑”?
“不想听”。
“阿英啊,你也是大姑娘了,别害羞嘛”。
“我不听”。
“阿英啊,本少爷给你讲个流脓和流血的笑话,保证你会笑掉大牙”。
“少爷,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