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就你一个人就能干掉我们,哪里还需要田、吕两家倾巢而出的埋伏在前方”。
男人震惊的看着纳兰子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纳兰子建拉开后排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陆山民将男人手里的手枪夺下,淡淡道:“上车吧”。
··········
··········
悬崖峭壁之上,冉兴武举目远眺,自从接替杨志的位置之后,他也随之全面掌握了吕家隐藏在暗处的这条线。
这条线没有明面上的光辉显赫,但却是春江水暖鸭先知,能够提前感知到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明显的发现,暗处的信息渠道不再如以往那么畅通,收集的信息愈发真假难辨。特别是暗中监控的那些吕氏集团的商业伙伴以及吕氏集团的中高层管理层,明显比之前更加循规蹈矩,那些平时对吕家不满的,现在从他们口中听不到任何负面言论,那些热衷于声色犬马的高管,最近连夜场也不进。如果在平时,那是好事。但现在,并不见得是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一派祥和,越是让他心生警惕。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吕汉卿接替吕震池上位,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说个‘不’字。多年的暗探经验告诉他,很有可能要出大事。
拿着望远镜站在一旁的罗刚与冉兴武如出一辙,他在接替陈庆之之后,田家也出现的了同样的情况。
“兴武兄,你不觉得这次行动有些不合理吗”?
冉兴武淡淡道:“家主因陆山民而生死不明,有什么不合理的”。
罗刚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不合理,吕公子和田公子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你家老爷子和我们家田老爷子都还活着,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两家家主虽然重要,但一次性把家底都砸了进来,你不觉得太冲动了吗”。
冉兴武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明白罗刚的意思,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担忧。这次行动几乎把两家暗中的精锐全投入了进来,如果出现意外,两家暗中的这条线也就算崩塌了一大半。那两家暗中对各大商业合作伙伴以及高管的监控也就抓瞎了一大半,假如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对两家发难,将一发不可收,毕竟两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得来并不全都干净。吕汉卿救父心切可以理解,以他对吕老爷子的了解,就不太理解了。
“罗兄,你想多了。他陆山民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且他并不知道我们埋伏在这里,有心算无心,这次任务与大罗山并不一样,要简单得多。或许两个老爷子知道这次任务没有失败得可能,所以才放心让我们来。毕竟人老了,都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罗刚再次拿起望远镜沿着山下细长的公路望去,过了半晌淡淡道:“说到大罗山,反而令我更加疑惑,以你的前任杨志和我的前任陈庆之的能力,不该会死。半步金刚,即便无法斩杀对方,自保当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他们之中死一个是意外,两个都死了就太意外了”。
冉兴武看向罗刚,略微不满的说道:“罗兄,大敌当前,你不该说这些话”。
罗刚放下望远镜,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冉兴武阴沉着脸说道:“罗兄,听说你是田老爷子一手培养起来的,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吧”。
罗刚皱起了眉头,说道:“兴武兄误会了,我是个孤儿,是田老爷子养大了我,培养了我,我罗刚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我只是为田家的未来担忧而已。难道你就不担忧吗”?
冉兴武淡淡道:“担忧归担忧,但我们不能超出我们担忧的范围,既然你我都是各家的人和鬼,那两家要我们做人就做人,要我们做鬼就做鬼,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听你的意思,你也对此次行动有所疑虑”。
冉兴武怔怔的看着远方,没有再说话。
罗刚苦笑了一下,“以前总觉得那些为陆山民卖命的人挺傻,但这些年下来,随着各种信息的汇总,现在是越来越理解他们了”。
罗刚说着顿了顿,“至少那些跟着陆山民的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至少他们死了,陆山民会为他们伤心难过”。
罗刚转头看向冉兴武,有些悲凉的问道:“我们死了,他们会为我们伤心难过吗”?
冉兴武心中自然也有同感,据他所收集的信息,那些为陆山民死去的人,家里面的人不仅仅收到了一大笔抚恤金,还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罗兄,你越说越远了”。
罗刚淡淡道:“我一直没有结婚生子,就是不想有一天我不再了他们会无依无靠。但是,手下的兄弟们有不少人有家有室,这次出发之前我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把所有钱都给了他们,让他们把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里”。
冉兴武拿起望远镜,一个小黑点出现在了视线里面。“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