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虽厌恶叶倦青,但有一说一,若只对这副皮囊作评价,叶倦青倒是担得起貌若潘安这几个字。
年纪虽轻,但眉目间流露出的风流也已然让人过目不忘。
只是春杏素来不吃这套,再俊美的男子站在她眼前,她都不带高看一眼。
所以叶倦青不管再如何俊美,也不耽误春杏对他的评价。
苏柚回身坐回小榻上,支着一只手,打趣道,“春杏你这么在意大少爷,莫不是看上他了?”
话音刚落,春杏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她微张着嘴,活像生吞了只苍蝇一般,仅仅只是看这表情都能猜测出她内心究竟有多恶心难受。
苏柚没想到只是打趣一句而已,春杏脸上的神情便变得即微妙又扭曲。
她词穷,真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仅靠这表情,苏柚深切的感受到了春杏的内心活动。
恶心、发毛、想吐。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这样吧。
好半天,春杏才回过神,活生生将两只眼睛气的通红。
小姐的这句话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旁人可能还会对大少爷存点龌龊心思,但她是万万不可能的。
大少爷屡次坑害小姐,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怎可能会和大少爷对上眼?
厌恶还来不及,谈何喜欢?
春杏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青玉地砖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一开口,抽抽搭搭,颇有些泣不成声的味道。
“小姐……奴婢竟不知小姐如此想奴婢……”
春杏扯着衣袖,猛擦了把眼泪,发狠道,“若小姐真怀疑奴婢,改明儿个奴婢便绞了这头发去做姑子,以证清白!”
刹那的反转,看得苏柚目瞪口呆。
哎呦,我的姑奶奶。
我就是随口开一玩笑,至于又是绞头发、又是当姑子吗?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以前她也经常和朋友开玩笑,也就笑一笑便过了,就是一调侃,没人把它当真。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严重的事了?
苏柚不知道的是在这大宅院之中,若丫鬟对少爷们存有这样僭越的心思,可是要被发买出去,或暗地里乱棍打死。
这些事会影响主子的名声,也会乱了底下的规矩。
若人人都存了这攀龙附凤的心,那奴才便也当不好奴才了。
苏柚从小榻上跳下,想将春杏拉起。
可无论怎么拉,都纹丝未动。
春杏像是打定主意般,跪在直直的,就等着苏柚发话。
苏柚年岁更小,身量也比春杏小上许多,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未将人拉动半分。
无奈,只好松手。
她长喘了口气,道,“你就起来吧,一直跪着作甚?难道还要我请你?”
“奴婢不敢。”春杏睁着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奴婢有错,只等着小姐明白发落一声,便好收拾东西去做姑子。”
“哎呀!你这是!”苏柚也被春杏这犟脾气给气的不行,“我刚刚只是玩笑几句罢了,哪里就真是那意思了?我又不是傻子,没个眼睛看,你对哥哥是如何的心思,我哪里不知道。你怕是这府里最厌他的人,又怎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