缁涸没接话,场上一时静了下来,其他包厢里一些人等的沉不住气了,喊道,“风林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呢?还要进行下一步吗?”
缁涸放下手中茶杯,隔着门帘看向外面的风林,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既然风林大人这么说了,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云楚有些吃惊,风林满意地低头,“是。”
风林回头笑着对蝶粲说,“蝶粲姑娘和这位大哥你们去包厢里叙旧吧。”
蝶粲颤抖了一下,扶着她的程蝶握紧拳。
在回包厢的路上,程蝶站在那位大叔身边低声说,“姑娘职业特殊,您还是不要叫她的名字给她惹什么麻烦为好。”
大叔恍然,“好,”转头问蝶粲,“兮……乖乖你现在还在做以前的事情吗?我之前不是就告诉过你这个事情干不长久的吗?”
程蝶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恭敬的,“其实我觉得大叔您最好还是少说话,之后我们会找机会让你们好好聊的。”
大叔连忙点头,有些拘谨。
步入包厢后,几个人坐下,正殿又开始表演起节目。
那位大叔握住蝶粲的手,看样子是想说话,但想起了程蝶的忠告,又不敢乱说。
蝶粲还处于深思游离的状态,程蝶觉得今日恐怕是靠不上她了。
陈月烟打破了包厢里鸦雀无声的情景,一脸关怀,“这位是……”
“我是他的父亲。”那大叔极快地接上。
陈月烟了然,“难怪蝶粲姑娘会长得这般好看,原来是叔叔您的底子好。”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我拖累了我的女儿们,我夫人生的更加漂亮。”
“叔叔您有很多孩子吗?”陈月烟问道,程蝶从桌子上端给大叔一些水果,“叔叔您吃。”
大叔接过,连声道谢,“谢谢姑娘,劳烦你之前照顾我家兮兮了。”
云楚皱眉,虽说他对兮粲感情深厚,但是他很难去爱屋及乌地爱她的父亲。
因为根据他的了解,兮粲的父亲是一个酒鬼,而她们的母亲生下她们姐妹两人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两个女孩被她们的外婆接走,虽没了父母的关爱,但还是有人疼的,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她们的父亲开始赌博,输了个精光后为了躲债跑了,只剩下家里的老老少少。
追债的人无事就去女孩们的家里吵闹,外婆撑不住,没几年便撒手人寰。
年少无人照顾的两个女孩只能自生自灭,讨过饭,偷过东西,也不少挨打。等到她们逐渐长大可以挣钱以后,消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又回来了。回来也不过是找她们要钱,吸她们的血。
如此的成长环境,蝶粲作为姐姐一直扛着这一切。若不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其实云楚一直都很感激蝶粲替兮粲挡下了那么多的灾祸和职责。
后来不知为何,她们的父亲又不见了,听说是赌博欠债被打死了。云楚不在乎,也没再去过多打听。
哪知那么多年过去了,竟会在这里重逢。
可这老头见到蝶粲就叫兮兮,云楚心中很是恼火,冷笑道,“你认错人了,这是你的大女儿,蝶粲。”
程蝶倒吸一口冷气,大叔一脸质疑地看着蝶粲,又看向云楚,“公子你别乱说了,我自己的孩子我会不认得吗?这是我的小女儿兮兮啊。”
“呵,那是因为她用了她的皮。”云楚脸上布满冰霜。
程蝶在一旁给云楚使了个眼色。
正想安抚大叔,那位大叔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皮?”
程蝶站起身挡在那位大叔面前,“我看您好像有些饿昏了头,您还是吃东西吧。”
这时不知他从哪里借来了胆子,竟然面露怒色,“吃什么!我怎么吃得下东西!我一直觉得她们在搞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来竟是真的!家门不幸啊!”
捶胸顿足的样子让程蝶觉得他应该是挺有责任感的人,重新坐下低声问云楚,“他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难处?”
云楚嗤笑一声,“无赖而已。”
那男人又开始大声地喊,“对了,我刚才就没有看见蝶粲,你姐姐呢?方才我就给你面子了一直没说,你们好像现在还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吧?你姐姐她不管吗?她怎得这般不懂事呢?”
说完冲出包厢转了一圈,拔出门口守卫腰间的剑又重新回到屋里,“这到处都是刀刀剑剑的!你们就会给我惹麻烦!我怎么生出来了你们这样的东西呢!当初就应该让你们死在娘胎里!”
程蝶哗地站起来,眼神冰冷。
蝶粲被这样骂了一通后眼中含了泪,一直没有说话的缁涸冷淡开口,“我看你好像很有精力,不如我让你重新回娘胎里活一回吧。”
说完轻轻拍手,从外面走入两个身形高大的人,一左一右架住那个大叔。
似是察觉到缁涸是认真的,他赶忙挣脱后跪下磕头,“楼主,你就是楼主吧。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女儿。”
扯过站在一旁的蝶粲同他一起跪下,“我这个小女儿一直都胆小如鼠,是个成不了事的,我求你放了她。”
蝶粲不敢说话,男人按住她的头磕到地上,“快,快求他放了你!把你姐姐叫过来也让她替我们求情!”
蝶粲的额头红肿一片,脸上也满是泪水。